第013章 大姐住進了醫院(五)

第013章 大姐住進了醫院(五)
　　繁星點點，我望著夜空，想寫壹首詩卻不會寫。
　　下午睡得太長了，現在壹點睡意也沒有。
　　大姐酣睡如小豬。
　　我在樓道裏決定散散步。
　　看看表，現在是晚上11點多，樓道裏靜悄悄的。斑駁的墻壁，時亮時暗的燈光，有壹種說不出的氣氛。
　　在上樓梯的到達二層的地方，有壹個門，醫院疏於管理，有時門就關住了，上樓的人有時候會找不到方向的。我記得，我第壹次來的時候，上到這裏正在納悶時，有個病人的家屬就過來給我打開了。當時，我還很感謝他。
　　因此，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大姐的病房就在這個門的不遠處，我常常在空閑時也幫別人開門。這仿佛是壹種愛心傳遞。
　　正在這時，我聽得有壹個沈重的腳步聲響起，聽得那聲音正在上樓，看來半夜有人病了，要不這麽遲來幹嘛。
　　我趕快走到那門前，正好那腳步聲也到了那門前，我就連忙把門拉開，壹看，沒有壹個人，啊，我聽錯了嗎，難道耳朵聾了？我還跨下兩個樓梯，向四周望了望，什麽也沒有。壹陣涼意使我全身都麻了，我趕快跑上來，向病房沖去。
　　也許腳步太急了，把大姐也驚醒了，另外大姐這個人睡覺非常地不安穩，有壹點響動就醒了。
　　她忙問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敢告訴她：“我聽到妳叫的聲音，以為妳醒了，要喝水還是幹什麽呢……”
　　大姐很狐疑：“我沒有動呀，反而被妳驚醒了！”
　　“我也許聽錯了……”
　　我含糊答道。
　　我的心這時才平靜了些，媽的，肯定有不幹凈的東西。聽人說，醫院和墳場壹樣，死魂靈太多了。我有點不敢想下去了，睡吧。
　　壹時間裏睡不著，好容易有點朦朧感了，忽聽得門“嘎吱”壹聲開了，那聲音太急，好像有人推得壹樣，我壹下子驚醒了，連忙跳到地上，開燈後仔細巡看，可什麽也沒有，到樓道裏也什麽也沒有。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我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我趕快進來，把門緊緊地插上。
　　想了想，剛才也插的門啊，怎麽就開了呢？不放心，又把那個桌子頂在門上。
　　沒想到大姐也醒了，我剛才那可懸著的心壹點也沒有註意到。
　　大姐說：“小木，我叫了妳兩聲，妳都不理我，妳的臉色多麽不好看啊！”
　　我回過神來：“沒事，只是門被刮開了，我去關門，壹時間裏還沒有醒徹底。”
　　大姐看著我，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門不是被妳插上了，我還提醒妳呢！”
　　大姐又強調。
　　“也許我忘了吧。”
　　我怕大姐害怕。
　　“睡吧，大姐，不要說了，1點了！”
　　我想轉移話題。
　　誰知大姐還在問：“啊，是不是鄰房的那個老太太說的是真的？”
　　什麽？鄰房的老太太？
　　我壹下子想起來了，昨天，鄰房的老太太來串門，她來伺候她的兒子。
　　老太太說，醫院這裏不安靜，壹到夜裏，樓道就有腳步聲，並兼有門被推的聲音，可出去壹看，卻沒人。她很懷疑，後來問這裏的老住戶才知道：說是這裏有壹個被醫死的冤魂，壹到夜晚就出來找那個醫生，為此，那個醫生調走了，而那個冤魂卻還在尋找。這時，妳最好不要打擾他，出來看……說了壹大堆，當時我們就有點瘆得慌。
　　老太太走了，我還罵：壹大把年紀了，就愛談些牛鬼蛇神。
　　沒想到大姨子還記得。
　　我想到這裏，大姐的臉明顯變白了，她問我：是不是真的，妳說？
　　我趕快安慰道：不要怕，不是真的。
　　誰知大姐還不忘了，身子也顫抖起來了。
　　她急著說：“小木，妳過來，和大姐在壹起，我嚇死了……”
　　我走過去，坐在大姐的床前，低聲說：大姐，睡吧，我在這裏守護著妳。
　　可大姐還是不行，非讓我也睡到床上。
　　這太難為情了，我能做出這種事嗎？不成體統啊。
　　誰知大姐帶出來哭腔：“小木，大姐求妳了，妳睡上來，沒有別的意思，我怕啊……”
　　唉，沒辦法，反正也沒有第三者在場。
　　我睡上去了，盡量與大姐空開壹段距離。
　　可大姐卻擠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的壹只胳膊，身子還在抖。我拍著大姐的胳膊說：大姐，不要怕，有我呢。
　　天地良心，我沒有非分之想，可大姐就是央求我上去，我也沒有辦法。
　　剛才我還嚇得滿頭大汗呢，現在，我卻成了保護神？
　　再看大姐，頭上的汗珠也是布滿了。我忙拿過旁邊的毛巾讓她擦壹擦。
　　大姐驚魂未定，擦了壹下又緊緊地把我的胳膊抱住。
　　哎呀，這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和她睡在壹起。
　　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都把聽力提高到極限，在側耳傾聽樓道裏有沒有聲音。
　　這時，樓道裏又響起不知是哭還是唱的聲音，大姐嚇得快要哭了，身子顫個不停，我的胳膊能感覺到她的心在跳個不停，像是參加完百米賽跑壹樣。
　　其實，我的心何嘗不是這樣子呢！
　　大姐趴在我的耳朵旁問我：“小木，門頂死沒有？”
　　我低低地說：“沒事，可牢固了！大姐，妳睡吧！”
　　我現在想起來，後脖頸還有壹縷陰寒的涼氣，那夜可把我嚇慘了。不過還好，不是壹個人，還有大姐，可是大姐還等著我保護呢，我是打腫臉充胖，其實我的心也快跳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最後如何睡著了。
　　後來又被壹陣敲門聲驚醒了，我的心又狂跳起來，大姐快要叫出來呀！
　　我定睛壹看，天已經亮了，敲門的是護士，來例行檢查。
　　我把門開了後，護士抱怨道：幹什麽把門頂得這麽緊？
　　我驚奇道：昨夜妳沒有聽到樓道裏有腳步聲和哭的聲音？
　　護士淡淡壹笑：昨夜我沒有值班，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應該是病人吧。
　　我沒想和她說明情況，只是眉頭又鎖了起來。
　　測完溫度後，我才發現我的襯衫袖子上濕了很大的壹片，正在狐疑，我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大姐的奶吧，昨天，她的胸口壹直貼在我的胳膊上，我的袖子不濕才怪呢！我轉過身去，悄悄地舔了壹口，真甜啊！另外，大姐還是天天早晚兩次擠奶，誰讓孩子不在身邊呢？我都會在幫她倒奶的時候趁熱壹飲而盡，真讓人百感交集，天天喝大姐的奶水。有壹次，我認識的壹個病人問我：“小木，妳喝什麽奶呢，是羊奶還是牛奶？”
　　我說是人奶。這個病人的妻子差點笑死，我心想妳笑什麽呢，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我下去打飯去，大姐的臉色非常地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