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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個夏娃

壹千零壹夜第二夜·隔岸芳燼、第三夜·四面夏娃 by 紫狂

2018-6-17 20:25

  每次在黎明或黃昏時,我就會想起伊芙,只要壹閉上眼,積存在體內關於她的回憶,就會如影畫重播般不斷從腦裏顯現,就像現在。
  這壹刻我關掉所有的燈,躺在沙發上聽著中森明菜八十年代的歌曲《眼淚不是裝飾品》,只要壹聽著它,壹股濃濃的懷舊之情就會洋溢整個空間,使我不禁閉起雙目,靜靜去感受。
  閉上眼的壹刻,究竟是黎明還是黃昏,是光明還是黑暗,我已經分不清楚,亦不想去分辨,心中只有伊芙。
  其實我很討厭想起伊芙,每當想起她,就代表我要面對我的童年,面對那時的自己,面對我不想面對的往事。
  我的童年和很多小孩比較,不能算是悲慘,只是和快樂二字卻完全扯不上關系,能形容的就只有孤獨。
  那是壹九八零年的我的孤獨童年。
  父母於我十歲時就離異了,經過壹輪我所無法理解的爭吵後,最終姐姐歸母親所有,而我則被安排和我不喜歡的父親壹起生活。
  搬離舊居後,與其說是和爸爸壹起生活,不如說我從十歲開始已在只有自己壹個人的空屋中渡過。我每天起來時,爸爸已離家上班,每晚不到十時過後,他也不會回來,那時通常我已入睡了。關於我的起居飲食每天兩餐,他就安排了住在對面的鄰居嬸嬸關照。
  突然之間,我活在壹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家裏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姐姐,每天家裏除了自己之外永遠空無壹人,而當時我只有十歲。
  那時我認識了伊芙。
  她是鄰居嬸嬸的女兒,和我同年,壹樣讀小學五年級。如果沒有了她,我無法想像自己壹個人從十歲至十二歲這兩年家庭剛破裂後的轉接期是如何渡過的。我還清楚記起和她初遇的那壹刻她對我說的話,當時我獨個兒在這間陌生鬼屋不知所措的抓著大門的鐵閘往外望時,正正對面的單位有壹雙精靈秀麗的大眼睛默默凝望著我。
  「妳好…我叫伊芙。」
  和我對望良久後,她目無表情的這樣對我說。
  伊芙–EVE:夏娃!眼前的陌生少女給與我如名字壹般純潔的感覺:身段瘦削高挑,五官清麗分明,蒼白的臉孔、纖瘦的小手、修長的雙腿、開始微微現出曲線的胸部,帶給我壹種被現實抽離的感覺。
  還有更重要的,是從她那如宇宙般深藍晶透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壹份孤獨,深深的觸動了我,它告訴我,在世間上同樣孤獨的不只我壹人,突然間我感到自己在世上並不孤單。
  當時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說不出壹句話,我們初次見面的對話就只有這麽壹句,只是這壹句,卻給與我壹種從無窮的深淵中被救贖出來的感覺。
  搬來這裏之後,每天兩次,我都會到鄰居嬸嬸的家中用膳。起初我每次到她家,都是低著頭密密的吃,吃飽了說聲“謝謝嬸嬸”後就會飛快離開。吃飯期間嬸嬸問我的種種問題我都是支支吾吾的帶過,我不想別人知道我的家事,不想人了解我,除了必需的填飽肚子外,我只想留在自己的鬼屋,躲在只有我壹個人的世界。
  「妳……妳喜歡聽日本……流行曲嗎?」
  某個被寒雨染暗了天空的十壹月中午,當我在嬸嬸家吃飽道謝後正要離去之時,伊芙患得患失的問我,這是自那次初見面她向我打招呼之後,第二次和我說話。
  「……我這裏有很多日本流行曲唱片,妳有興趣壹起聽嗎?」見我呆呆的看著她,伊芙含羞的低著頭撥弄自己的長長秀發。
  我望著眼前的羞怯少女,竟有壹種渾身乏力的感覺,壹時間完全答不上腔,在大門前呆立許久後才吐出壹個字:「好!」
  與其壹個人留在無聲的寂靜世界,倒不如留在這只有聲音卻不用語言的地方吧,這是我當時答應留在這裏的原因。從此之後,我在伊芙家吃過午飯後都會留下,壹邊聽著她播放的唱片,壹邊和她壹起做家課,直至晚飯後才離開。
  伊芙出奇的擁有大量當時相當昂貴的日本原裝黑膠唱片,大碟細碟也有,初初我好奇的問她,為何會購買這麽多日本唱片?
  她壹貫毫無表情的回答:「不為什麽,就是喜歡。」
  但那實在是近乎瘋狂的沈迷,聽嬸嬸說,伊芙相當節儉,從來不會亂花壹毛錢,連衣服非必要也不會買,她將所有零用及儲蓄全部用來買唱片。
  漸漸我開始對那些奇異的聲響發生興趣,雖然完全不懂歌裏的意思,但那是壹個我身邊同學朋友都不太認識的全新領域,因此我對它充滿好奇,充滿興味。每天不停聽著這些唱片,每周定期追聽電臺的日本歌曲流行榜,不用多久,松田聖子、中森明菜、柏原芳惠、近藤真彥、安全地帶、格子樂隊、少女隊,通通成為了我的偶像。
  有了共同話題,我和伊芙每天都談論日本藝能界,繼而談功課、談喜好、談生活瑣事,無所不談,兩個內向羞怯的人漸漸變成知心朋友,唯獨是壹談及她爸爸,伊芙總是絕口不提。
  無論如何,她帶我脫離了之前孤獨痛苦的人生。
  有次我問她最喜歡哪個日本歌星,她說:「誰都喜歡,只要是日本人就行了……那妳呢?」
  「沖田浩之。」
  「哦?他不太出名的喔!人不太特別帥,唱歌也不是特別好聽……」她有點疑惑。
  「不為什麽,就是喜歡。」我學她的口舌起來,伊芙愉快的對我微笑。
  我沒有告訴她,之所以喜歡沖田浩之,就是因為他不出名。那時日本流行曲剛在香港興起,但普遍只限於出名的紅星,如安全地帶、格子樂隊等,我身邊的朋友連沖田浩之的名字也未聽過!而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我像認識了壹些沒有人知道的事物!總之,在父母離異後的兩年,我進入了壹個我身邊朋友都不認識亦無法理解的世界,那是我和伊芙的世界。
  升上小學六年班時,伊芙給我改了個英文名字——阿當(ADAM)。
  「為什麽要有英文名字?我讀的學校又不像妳讀的要用洋名!還有,為何要叫阿當?」
  「因為我叫伊芙,所以妳要叫阿當!」她又對我微笑,那是壹種如像身處無風的秋季裏無雲的晴空下的微笑,我喜歡那種微笑。
  我拿她沒法,最後亦接受了這名字。雖然我常投訴阿當這名字不好聽,但心底裏其實是非常愉快的,因為我喜歡伊芙稱呼我阿當,因為我喜歡伊芙。
  當然我亦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對我有著同樣的好感,但對於兩個不善詞令的寂寞內向孤獨少年來說,能發展到非常要好的朋友的關系,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更何況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我根本不懂得處理。所以在那壹刻,我對她沒有太大的欲望,當然對於伊芙開始分明的胸脯,和裙子下面那無法想像的神秘地方,我仍然是充滿好奇的,只是並不太心急罷了。
  那時我想,終有壹天伊芙會成為我的女朋友,最後成為我的妻子,我終日幻想著她長大後的樣子,幻想著我們的將來。
  可能有些東西實在幻想得太過美好,當發覺現實並非如自己所願時,人往往會作了令自己將來後悔的決定,更何況當時我只是壹個十二歲的小男生罷了。
  將升上中學的那個暑假的某壹天,由於爸爸因公事要到內地壹趟,他不放心我壹個人在家,交托了嬸嬸讓我在她家那邊過壹晚。嬸嬸很喜歡我,毫無問題的答應了,只是想不到伊芙卻大力反對,甚至生氣起來。
  我對她的反應完全摸不著頭腦,只是嬸嬸對我說:「不用理她!女孩子是這樣的了。」
  那是壹個無星的仲夏夜,我睡在嬸嬸家廳中的沙發上壹直無法入眠,我不知那究竟是因為睡在陌生地方睡不好、是因為介懷伊芙生我的氣、還是因為知道這壹刻伊芙就睡在我的不遠處!
  整個晚上,我幻想著我和伊芙將來住在壹起的情形,想像她睡覺的樣子,想像她此刻在房內想些什麽,想著想著,漫籟無聲的室內突然響起了門鎖被打開的鏗鏘之聲。
  從不著邊際的幻想中回過神來,我望望廳裏的大鐘,再看看大門,現在是淩晨壹時許,是鄰居叔叔回來了。
  雖然搬來這裏已有年多,但我也只是見過鄰居叔叔兩次而已,他和我爸爸壹樣,也是不到半夜也不回家的人,這個我不以為意,只是每次問到伊芙關於她爸爸的事時,她卻三緘其口,回答的永遠只是壹個憂戚的眼神,這令我更加好奇,伊芙的爸爸究竟是壹個怎樣的人呢?
  這壹晚之所以興奮得無法入眠,除了是和伊芙同處壹室外,她爸爸也是我想留在這裏的原因之壹,我壹直想知道這個謎壹樣的男人。
  然而我不知道,天下間有幾多原本可以好好的事情是因為好奇心而弄垮,假如那壹晚我不是在這裏留宿,假如我壹早已經入睡,假如我不留意叔叔回來後的舉動,我和伊芙可能如我所想像般,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愛侶,然後過著童話式的人生,然後白頭偕老。
  但是沒有假如了,那晚我的確看著叔叔直接進入伊芙的房間,的確聽到伊芙強忍著的婉轉與嗚咽,那通通是鐵壹般的事實,沒有可能改變,沒有可能忘記。
  無錯,叔叔壹回來,連燈也沒亮就走到伊芙房間,拿鎖匙出來打開了門鎖,然後躡手躡足的進去!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舉動不知所以,還來不及反應,我聽到伊芙從房內傳出來的微弱喊聲:「爸爸……爸爸不好!今……晚不可以……」
  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房內正發生著什麽事,我非常清楚,可是我不知如何面對,當時我的第壹個反應,竟然是將被子蓋過頭裝睡!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事情,腦裏壹片混亂,伊芙的爸爸究竟是什麽人?他為何會幹出這種事?為什麽他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伊芙現在怎麽樣?我應去救她嗎?我能救她嗎?她想我救她嗎?還是……她根本不想我知道?
  我心亂如麻,焦急如焚,但肉體卻怕得要命的縮作壹團,靜靜聽著從房內傳出來的細微嗚咽。不壹會,我感到有些東西擲到我睡的沙發上,驚惶中從被窩探頭出來,這時房內發出的聲音已非常輕微,只有木床的搖曳聲,與及輕微但急促的呼吸聲。
  我拾起擲在床頭的東西,壹陣不曾嗅過的異味撲鼻而來,那是壹條濕透了的女性內褲!
  那是伊芙的內褲!
  看著手上夢中情人的濕濕內褲,我不能自控的往房間望去,房門沒有關閉,我強忍心裏的慌張從沙發上爬下來,壹步壹步的走近不斷有微弱呻吟聲傳出來的房間。
  「爸爸……爸爸不好!好……好痛……」
  「傻女!也不是第壹次!又怎會痛?來!讓爸爸好好愛惜妳!」
  「爸爸……不要!嗄嗄……外……外面……有……有……爸爸……不好……呀……」
  我耐住呼吸慢慢走到伊芙房門旁,背靠著墻壁,壹面聽著自己異常巨大的“撲通”的心跳聲,與及房內二人的說話。
  「呵呵……伊芙乖,轉個身來,讓爸爸從後面來,來…啊!好爽!」
  「爸爸……不……啊!好痛!」
  我想轉身沖入房去,但腳卻偏偏動不了,只是壹直顫抖,我仍然怕得要命,貼著的墻壁傳回我自己巨大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呵呵……伊芙永遠在作怪!每次口還說不好又說痛,妳看自己的淫水!每次都不斷的噴出來!床也給妳弄濕壹大遍!好壹個小淫娃!呵呵……」
  「爸爸……不要說……嗄嗄……不要……外面……呀……」
  我雙腿的顫抖已到頂點,壹脫力,身體慢慢從墻壁滑下坐在地上。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不要再裝蒜了,妳這出水淫娃,若妳不喜歡被男人操,水又怎會流得這樣兇?肯定天生淫蕩,將來也不知要給多少男人操才能餵飽!反正將來也要服侍外面男人的了,現在就先讓爸爸享受享受,先來將妳操個夠吧!呵呵……」
  「爸爸……請不……不要再說!嗄嗄……」
  聽著二人房內的對話,這時我才發覺手裏還拿著那條濕透的內褲,那真的是可滴出水來的完全濕透!嗅著那從未嗅過的性的氣息,心頭壹陣惡悶湧上來。
  看著手上的內褲,我心裏想:伊芙真的是被迫的嗎?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不斷聽著二人的呻吟聲,那是我認定將來是我妻子的少女和她父親交合的呻吟聲,聽著聽著,我有壹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失感覺。
  「呵呵……伊芙,爸爸要來了!來……來了……讓爸爸射進裏面,我知妳喜歡的……呵呵……」
  「呀……爸爸……不……好痛!啊!呀……」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呵呵……伊芙……伊芙……呀……來……呀呀……呵呵……來……來啦…呀————」
  「爸爸……呀……爸爸……呀————」
  兩聲拖長了的低呼後,壹切也靜了下來,沒有了強壓住的呻吟叫聲,沒有了木床“吱吱”的搖動聲,只余下細密而低沈的喘息,與及我仍未能平復的心跳。
  不壹會,叔叔大搖大擺的從房裏出來,他沒有留意到坐在房門旁的我,直接走到浴室裏去,這時我才從驚惶中定過神來,我緩緩轉身,探頭入房內四望。
  房間壹片昏暗,從窗外射進來模糊而暗淡的月光,勾劃出壹個少女的身影。
  我看見伊芙呆呆的坐在床上倚著窗旁。
  眼前的伊芙全身赤裸,目光渙散的望著窗外遠處,這是我第壹次看到伊芙的祼體,她的身體異常的美麗,在月光映照下發出柔和的光暈,仿如伊甸園上的純潔夏娃落泊凡塵。我壹時間呆在那裏著迷,細心欣賞那發育中少女獨有的優美線條,那雙幼小而尖挺的乳房、那仍在起伏著的迷人小腹、還有那被疏落恥毛所掩蓋著的嬌紅肉縫……
  接著,我看到那細小的肉縫裏仍不斷流出大量愛液,有些透明、有些呈乳白色,壹股接著壹股的不斷從裏面流落床單上,將半張床染成了深色。
  “……若妳不喜歡被男人操,水又怎會流得這樣兇……”
  看到此情此境,突然之間,剛才感到的惡悶又再壹次湧上來,我覺得眼前的伊芙很骯臟!很汙穢!
  突然之間,我覺得眼前的伊芙並不是我心目中的伊芙!
  壹陣心悸湧上來,不想再看著這汙穢的光景,我放下壹直拿著的女性內褲,無聲無色的緩緩爬回沙發上。
  我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直至晨光映入眼簾,我才在極倦中入睡。
  「餵!天光喇!阿當,起床喇!」
  早上我被輕輕搖醒,睡眼惺忪的起來,伊芙就在沙發旁看著我,壹臉天真的微笑。
  她的表情就像告訴我:我現在的心情很好,昨晚沒有大不了的事情發生。
  眼前少女的俏臉和昨天壹樣美麗,但這壹刻看在眼裏卻不再壹樣,眼前的伊芙很平凡、很庸俗,最令我反感的是,眼前的她已不是我心目中的純潔伊芙!
  相信很多男生孩提時代都認為將來的女友、將來的新娘理所當然要是處女,十二歲時的我也不例外。我壹直認為伊芙將來會是我的新娘,她亦理所當然是完美無瑕的處女,我們將會在結婚洞房那晚為對方奉獻自己的第壹次。
  只是在這壹刻,眼前的少女絕不純潔!我將來怎可以和這樣的女人在壹起!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疏遠伊芙,我留在她家中的時間愈來愈短,最後除了早晚兩餐外,我不再在她家逗留。
  起初伊芙覺得很突兀,她不斷問是否有什麽開罪了我,我沒有正面答她,總是拿些借口帶過。她感到很困惑,也很傷心,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麽,之後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每次我到她家吃飯的時候,她都會用非常羞恥及悲涼的眼神凝望著我。
  不久我們都升上中學,中午我不用嬸嬸再為我做午飯了,我和伊芙見面的時間更少。伊芙因為被派往非常遙遠的中學就讀,三個月後她們搬家了,搬家那天我也沒有送行。
  搬遷壹個月後,我收到伊芙寄給我的壹封信,信裏她說很想念我,希望我在下星期她生日那天能去探望她,最後留有她新居的地址及電話,我看完後將它投進垃圾箱了。
  這是我對伊芙所做的第壹件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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