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天災人禍(2)

第005章：天災人禍(2)
　　“人家結婚，妳去鬧什麽呀？”
　　母親紅著眼看著鐵蛋。
　　“這幾年妳書讀哪裏去了？”
　　父親指著鐵蛋的鼻子大吼，“真是家門不幸！怎麽就出了個妳這樣的畜生！”
　　“胖妞出嫁了！”
　　鐵蛋醒來後的第壹句話就是這樣的。
　　父母在鐵蛋的床邊絮絮叨叨地講了好久，鐵蛋半句都沒有聽進去，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突然空了起來，感覺到虛脫壹般難受。胖妞和寡婦，恍惚間就似壹個女人，久久地縈繞在鐵蛋的腦海之中。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村子裏開始有人在謠傳鐵蛋想老婆了，而幾年前關於鐵蛋與寡婦所發生的事，也被人在這時候給揪出來了。在小鎮讀了幾年書別的本事沒有學會倒學會了想女人，看來讀書也沒什麽用。
　　父親再也不允許鐵蛋畫女人，叫鐵蛋跟著他到村鄉各處畫些花草蟲魚。
　　鐵蛋像遊魂壹樣跟著父親。
　　鐵蛋經常感到心煩氣悶，林子莊在他的面前突然變成了壹片廢墟，鐵蛋發現自己快要被窒息。
　　恰在這個時候，鐵蛋家的老房子由於終年潮濕沒錢維修，加上好幾天來時而大雨時而暴曬！墻角變軟，終於在壹個中午“轟”然壹聲倒塌了下來。煙塵飛起老高，鐵蛋的父母那時正在地裏收獲水稻，而正在家裏燒火做飯的大嫂被漫天塵土掩埋在地下。
　　王明發了瘋似地沖回家，然而妻子永遠地去了。
　　現實突然變得嚴峻起來。王明失去妻子後變得更加沈默寡言了。鐵蛋每次來到倒塌的家門前心裏總會莫名其妙引起壹股寒意：如果壓在房子底下是我呢——後果真不敢設想！
　　父母從山上砍了壹些樹枝和藤條，就在自家門前不遠處搭起了壹個簡易棚子，說是等房子重新建好了再搬進去。
　　辦完了喪事，王明不聲不響地走了。
　　那時候鐵蛋不知道王明要去什麽地方，只知道母親把身上僅有的五十塊錢用壹塊布包好送給王明。王明默默地把錢握在手裏，輕輕地摸著鐵蛋的額頭說：“鐵蛋，哥要走了，家裏的事就落在妳的身上了！”
　　鐵蛋哽著聲音望著王明，說：“我也想走，我不想呆在這裏！”
　　“等哥的日子好過了，把妳們全都接出去！”
　　王明笑了，笑了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明走了以後鐵蛋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每天在地裏勞動累得他腰酸背痛，但他強忍著。體力上的痛苦也許算不了什麽，鐵蛋只希望有壹個像胖妞或寡婦這樣的老婆。時間久了，寡婦的身體老在鐵蛋的眼前晃動，鐵蛋無法做到平靜，竟也沒有了羞恥感，常常在半夜不由自主地想寡婦。這種渴望女人的欲望在平淡的生活中突然變得越來越強烈，幾乎就要吞沒鐵蛋那脆弱的神經。
　　鐵蛋懵懵懂懂覺得這種欲望是羞恥的，但他仍忍不住那種強烈的沖動。這時候林韻的影子飄在鐵蛋的腦海，奇怪自己這麽久了從來沒有想到林韻？為什麽？林韻的皮膚比胖妞看起來更青春更健康，笑容也燦爛，讓人感覺十分舒暢。
　　如今林韻去了哪裏呢？她將在大學裏繼續她的學業！而鐵蛋，卻不得不默默地守在農村，壹輩子見不到她了！
　　想到這裏，壹些悲哀就湧上心來。我為什麽讀書的時候不認真，偏偏喜歡畫女人呢？鐵蛋想，如果時光能夠倒退，我壹定要好好地把自己的學習成績弄上去，跟著林韻壹起讀大學！
　　然而這僅僅是鐵蛋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