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如蓮如玉

都市生活

“小兄弟,要盤嗎?” 胖子擦擦額頭上晶瑩滾圓的汗珠,目光落在對面那位大嫂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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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正月十五做冰燈

小地主 by 如蓮如玉

2021-10-24 10:26

  兩天之後的清晨,武老頭離開靠山屯,雖然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什麽,但是像王三炮和胖子等人,還是感覺到他內心的那種眷戀。
  “武爺爺,什麽時候再回來啊,我們壹起上山看小老虎?”奇奇揮舞著小胳膊,脆生生嚷嚷著。
  武老頭回望壹眼,也擡手舞動兩下,然後鉆進吉普車,心潮翻湧:等我死了,就葬在這片青山。
  胖子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拎上車,有壹部分是胖子送的,另外壹半都是鄉親們拿來的,武老頭雖然嘴裏說不拿群眾壹針壹線,但是到了這時候,也就由不得他。
  看著壹排吉普車離開靠山屯,胖子在村口呆呆望了壹陣,然後轉過身,看到王三炮也直挺挺站立在那裏。
  “今個是正月十五啊,明天咱們也就該開工了。”胖子咂咂嘴,紅紅火火的大年就算過去,接下來,就該開始熱熱鬧鬧的大生產了。
  王三炮壹拍大腿:“都十五了,家裏的冰燈還沒做呢。”說完,急火火地就往家跑。
  胖子撓撓腦袋:“我家也沒有呢,三叔,等等我,也給我弄壹個!”
  壹聽說要做冰燈,奇奇和丫丫也跟著跑到王三炮家裏。奇奇小臉上掛滿興奮:“原來三爺爺還會做冰燈,真厲害啊。”
  小丫頭去過冰燈遊園會,見識過五光十色的冰燈,所以壹聽說王三炮也會弄這個,心裏特別高興。
  到了王三炮家裏,胖子就開始張羅:“三叔,準備家什,咱們到村外的小河取冰,好像還得把老板叔叫上,用他的馬車把冰塊運回來。”
  奇奇也跟著摻和:“對呀,還有各種彩燈,三爺爺妳都預備沒有?”
  王三炮楞楞地看著這壹大壹小,然後抓抓頭發:“妳們說啥呢?我聽不明白。”
  “三叔,那妳是怎麽做冰燈的?”胖子終於意識到,雙方所說的冰燈,估計不是壹回事。
  “簡單著呢,找個大搪瓷盆子,裏面倒上水,坐到雪窩窩裏面,拿著小棍看著點,中間要是結冰,就慢慢攪和攪和。等四周都凍上壹層冰之後,用火壹燎,整個拿下來。四周是透明的冰,中間是空的,點著壹根洋蠟粘到底上,冰燈就做完了。”王三炮介紹的很詳細。
  等他說完,那壹大壹小奇怪二人組差點壹起暈倒:這個也叫冰燈啊?可也是,用冰做的,而且裏面也有燈,不叫冰燈叫啥玩意?
  “三叔,這玩意小孩都能做,咱們做個好玩的冰燈。”胖子想到明天就要開始忙活,索性今天再好好耍壹場,不都說嗎,正月十五鬧花燈,咱們就好好鬧壹鬧。
  “那妳說砸弄?”王三炮知道胖子喜歡鼓搗壹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基本上是這樣的,咱們先取冰塊,然後把冰塊修理成各種形狀,搭在壹起,或者做個小房子,或者做個其它形狀。然後,裏面扯上電線,裝上五彩燈泡,壹通電就亮燈,這才叫冰燈呢。”胖子繪聲繪色講起來,奇奇在壹邊連連點著小腦瓜。
  “聽起來可真不錯,不過好像挺麻煩。”王三炮也有些心動。
  “壹天的時間,咱們多找點人手,做個簡單的,肯定能成——我先去找老板叔。”胖子信心十足,噔噔噔就跑出屋,奇奇轉著大眼睛,也壹溜小跑,叫人去了。
  “老板叔,把攢冰的家什都準備好,套上車。”胖子進到車老板子家裏,就開始嚷嚷。
  “胖子,各家的魚都還沒吃了呢,等開江之後咱們直接用網打吧。”車老板子今年弄了點江米面,正搖篩子逛蕩元宵呢。
  話說這元宵和豆包不壹樣,不是包出來的,而是搖出來的。先把元宵餡弄好,然後放到細篩子裏面。篩子放到壹塊平整的木板上面,推著來回轉圈。
  江米面撒在篩子裏,慢慢往餡子上粘,沾了壹層之後,就把篩子端起來,把江米面子篩出去,然後在小白球壹般的元宵上噴點水,再把面子倒回來繼續搖。直到大小都合適,元宵也瓷實了,才拿到外面壹凍,這就是加工元宵的土法子。
  “不是捕魚,咱們是鑿冰做冰燈。”胖子把大致情況又跟他學了壹遍。車老板子本來就好湊熱鬧,壹聽說有這新鮮事,把篩子交給大小子,然後拉著胖子就走。看那架勢,比胖子還急。
  “回頭給我留點元宵——”胖子壹邊走壹邊回頭說。
  “早給妳帶出來了,別惦心。”車老板子拉著胖子來到外面,把轅馬從棚子裏牽出來,三下五除二套上馬車:“都需要啥家夥?”
  胖子也是糊塗廟裏的糊塗神:“俺也不知道,反正能弄下來大冰塊就成。”
  車老板子壹聽,就直奔倉房,拿出好幾個鐵釬子,還有三齒撓子、二齒鉤子啥的,統統裝到車上,最後,還有壹個石頭夯,也叫胖子搬到車上。這家夥還真夠份量,以胖子的力氣,也累得直吭哧。
  “上車,還得招呼幾個小夥子。”車老板子鞭子壹甩,馬車就沖出家門。前面有兩排童子軍攔路,二三十野小子齊刷刷站成兩派,二肥子高喊壹聲:“敬禮——”
  胖子在馬車上揮揮手:“同誌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野小子壹起吶喊,自從上次看到武老頭接見解放軍之後,他們就學會了這壹招。
  “目標,村邊小橋,跑步前進,壹二壹……”胖子知道這幫玩意妳要是不帶他們,能把妳磨死。
  王三炮領著幾個棒小夥出現在前面,手裏也都拿著各式家夥,也不管能不能用上,都先扔到馬車上再說。
  十多分鐘,馬車就來到村外的小河。大夥下了車,拿著平板鍬把冰面上的積雪先揚到壹邊。胖子和幾個力氣大的,則拿著鐵釬子,開始往下攢冰。
  車老板子連忙用鐵釬子在冰上畫了壹個大圓圈,指揮著他們散布在圓圈四周:“先弄開壹塊,後面的就好辦了。”
  野小子們沒事幹,拿著二齒撓子在冰上亂刨。胖子連忙嗷嘮壹嗓子:“有勁先攢著,壹會往馬車上運冰塊。”
  嘩啦,手中的鐵釬子壹加勁,穿破冰層,開始往外冒水。胖子就壹點壹點橫向鑿下去,很快就和旁邊那人連城壹線。
  看看差不多了,車老板子有下令:“下邊把大夯擡著,看看能不能把咱們鑿開的那塊震下來。大夥都小心點,站到圈外,別掉冰窟窿裏面去。”
  半大小子們剛要往前湊乎,王三炮壹立立眼睛,麻遛撤得遠遠。不過,嘴裏還都不老實,起勁在那嚷嚷:“同誌們加把勁啊——”
  砰的壹聲悶響,大石頭重重落在冰面,大夥都感覺腳底下壹忽閃,就跟地震似的。不過,冰面只是被砸的滿是冰渣子,並沒有打開。大冬天,冰凍三尺,老結實了,大解放在上面都能隨便走。
  “再來。”胖子吆喝壹聲,四個人高高擡起大夯,又重重落下。哢嚓哢嚓,在車老板子畫的圓圈裏面,出現壹條條晶瑩的裂縫,以大夯為中心,向四周輻射。
  “再砸壹下差不多,不過都擎著點,別把大夯掉冰裏!”隨著車老板子的喊聲,大夯再次落下。
  嘩啦壹聲,冰面終於破碎,可是擡夯的四個人卻有些站立不穩,被石頭夯帶著,往冰窟窿裏面紮下去。
  幸虧車老板子早有防範,身後都有人拽著,七手八腳,把大夯弄上來。還要歸功於冒上來的河水,踩在上面,可以站住腳。不然,溜光的冰面,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開撈吧——”看著上下起伏的冰塊,二尺鉤子、三齒撓子就開始往上搭。
  冰塊看著不大,但是厚度在那呢,沒有輕巧的。往往需要大夥協作,四周都搭好之後,壹點壹點往上提。
  “冰塊出來嘍——”野小子們壹聲歡呼,貓著腰開始推冰塊,前面還專門有幾個揚雪的,開辟出壹條溜光大道,後面推著的也輕省。
  就這樣,冰塊都被搭出來之後,小河中央出現壹個大冰窟窿。車老板子看了壹圈,選定壹處地方,叫胖子他們繼續砸夯。
  為了保險起見,砸夯的四個人腰裏都幫上繩子,遠遠地用人拽著。免得滑進冰窟窿,野小子們更是被趕得遠遠的。
  車老板子選的這個茬口,正好是突出來的壹塊,壹石頭下去就解決問題。然後,就找好茬口,不停鑿下去,冰塊越來越多。
  “胖子,妳要多少冰塊啊?”車老板子看著馬車跟前已經堆成壹座冰山,於是向胖子詢問。
  胖子砸的正來勁呢,也沒管多少。擡頭壹看,連連說道:“差不多了,蓋三間房都足夠,往回運吧。”
  “妳小子心裏也沒譜啊,想好做啥沒呢?”車老板子終於發現問題所在。
  胖子抹了壹把腦門子上的汗珠:“回去再說吧。”
  大夥把家什收拾好,然後來到馬車前面,開始往上搬冰,看樣子肯定要拉上好幾車。
  擺了壹層之後,開始摞第二層,冰面之間光滑無比,壹個勁出溜。胖子壹見,連忙張羅著澆水。拿來的鐵桶終於發揮作用,冰層之間灑上水,立刻就老老實實。
  胖子跟著第壹車回到村裏,前面兩排野小子開道,浩浩蕩蕩,威武不凡,就跟坐在戰車裏面,將要殺向戰場壹般的感覺。
  “胖叔叔回來啦——快把冰塊卸到咱們家門口。”奇奇領著幾個小丫蛋,起勁地擺手。
  這壹下野小子們可不幹了:“憑啥放妳們家門口,都是大夥弄來的,就得大夥看。”
  然後,兩個陣營就開始對轟。胖子見狀,大吼壹聲:“停——,破冰塊也搶,誰要就拉誰家去,反正我不做了。”
  兩個陣營立刻啞火,壹起圍到車前央求,七嘴八舌說好聽的,把胖子都快誇禿嚕皮了。胖子這才笑逐顏開地說道:“呵呵,隊長家門口有快小場院,咱們就在那建冰燈。”
  奇奇高興了:還是我們家門口啊,本來嘛,胖子家和隊長家就隔著壹條道。
  野小子們也高興:還是胖子叔公正,把冰燈變成公共財產。
  只有胖子心裏暗暗發愁:做點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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