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領主

榮譽與忠誠

都市生活

春秋戰國時期用氏不用姓,姓只是部落名稱和稱號。 姓統其祖考之所自出。 氏別其子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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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最漫長的壹天

春秋大領主 by 榮譽與忠誠

2021-12-16 22:09

  兄終弟及在春秋倒不是什麽稀奇事,例子還是有挺多的。
  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今年吳國就會發生壹起“兄終弟及”的故事,也就是吳君壽夢會在今年薨逝。
  晉君姬周雖然病的時間不短,以當前醫療條件壹病就很久屬於常態,然而這壹次是突發的意外。
  眾“卿”入宮?盡管同樣在“新田”的貴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得知剛才全城戒嚴,再聽說八位“卿”都急匆匆地入宮,壹下子心還是揪了起來。
  “可知發生何事?”韓無忌滿心思想知道答案。
  韓氏的家主韓起很少待在“新田”,他久駐封地不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完全是韓氏式微之後導致家族需要比別人更努力,封領建設以及對“士”和“徒”、“羨”的訓練更要抓緊了。
  韓無忌是韓厥的嫡長子,小時候摔傷讓右臂變得畸形,主動退位讓賢給了自己的同胞弟弟韓起,擔負重任居住在“新田”很少離開。
  杜混羅說道:“如此架勢,怕是君上不妙。”
  其實不難猜的。
  現在並沒有“公廨”這麽壹種玩意,也就是不存在什麽法辦的固定上班地點,包括“卿”和其余擔任各種職位的人,他們平時辦公都是待在自己家裏。
  八位“卿”同時出現,又急切地趕往宮城,不是外部有敵國來犯,便是國君出事了唄。
  晉國在“沫之戰”打得楚國有點慘,去年楚國沒有立刻進行報復,代表楚國打從實際上已經有點慫了,不然就是楚國又出現內亂什麽的。
  楚國不來兵逼晉國,或是進行邀戰,外部能讓晉國感到緊張的國家基本沒有。
  那麽就只剩下壹個答案,肯定是國君出事了呀。
  韓無忌聽得壹楞,想道:“君上久病,突兀薨逝?斷不能如此……”
  近壹二十年來晉國狗屁倒爐的事情很多,打贏了“沫之戰”總算能穩住外部,幾位“卿”沒有搞事情的跡象,迎來了晉國整頓內部的時間,結果國君自己出現幺蛾子了?
  杜混羅說道:“或可前往宮城?”
  韓無忌還是挺信賴父親韓厥留下的這名心腹,對於杜混羅平時擔任監視自己的任務也沒意見,趕緊讓家裏進行準備,要前往宮城加入大戲了。
  話說,杜混羅為什麽要監督韓無忌?不就是因為韓氏的權力交接有瑕疵嘛。
  當前社會,尤其是在晉國,身體有殘疾的確不適合擔任家主,問題出在“宗法”那壹套規矩並沒有相關的定論,等於韓無忌祭出“宗法”還是能名正言順對韓起家主地位法理性提出質疑的。
  韓無忌毛病了才去搞東搞西,他右臂畸形無法上陣殺敵,自認沒有弟弟韓起聰明,韓氏又遭遇到很大的危機,很可能壹搞事就會讓家族沒了。
  有那麽壹句話叫“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現在人們對家族的感情很專壹,太清楚家族壹旦沒了自己也將沒了的道理,不被逼狠了哪會瞎玩。
  韓起非常敬重韓無忌這位兄長,為了避免打擊到韓無忌都沒有長待“新田”,又哪會去逼韓無忌什麽。
  怎麽還安排杜混羅監視韓無忌?
  拜托!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想幹大事的大丈夫,不要像個小孩子那麽天真好嗎?
  韓起從來沒有玩過李二第四個兒子的腦癱操作,說自己死前會幹掉兒子,將大位還給韓無忌或是韓無忌的子嗣。
  有些事情擺在明面,要麽是壹種戲謔式的折騰人,也就是從精神層面要把某個誰玩瘋了;另壹種就是合情合理的互相配合演戲,用來安定內部心有遲疑的那壹幫人。
  韓起和韓無忌玩得就是最後那種。
  畢竟,權力這種玩意,誰品嘗過誰知道甘美。
  韓無忌來到宮城,發現自己並不是第壹個,宮門前聚了不少貴族。
  他們都是聽到八“卿”入宮,心中有各種各樣牽掛,過於急切後繼趕過來的壹幫人。
  祁午站在城墻上,時不時低頭看壹眼城門外的眾貴族,更多的時間在看向“冬宮”。
  冬季過去,春季來臨,冰雪沒有完全化開,溫度其實還是比較低的。
  心裏過於緊張,再加上保暖不錯,每壹個人說話都會口吐壹道熱氣。
  許多人很想湊近說話,看到壹口壹口熱氣,心裏立刻出現猶豫。
  口腔嘛,哪怕是衛生條件很好的現代,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口氣清新?不用說是公元前561年了。
  祁午在著急等待,尤其是看到聚集宮門前的眾貴族漸漸有壹種浮躁的趨勢,有點怕出現什麽場面控制不住的事情。
  來宮城的貴族之中,大多數當然是公族。
  他們有自己的封領,只是經營之術不咋地,不管事比管事好多了,待在“新田”花天酒地就算是為家族做貢獻了。
  沒有擔任公職的貴族,壹般是只有公務或是前來采購才會待在“新田”,平時都是待在自家的封領。
  實際上,身份地位不夠,再有錢都難以在“新田”有多大塊地,很多貴族來“新田”要麽是借住在某位誰誰誰的家,不然就是住國君經營的客棧。
  祁午正在著急之際,看到楊幹從走道上了城墻,趕緊湊上去,說道:“可是君上醒來?”
  “並未。”楊幹看上去情緒很低落,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元戎命放開宮門,使眾位往‘冬’宮。”
  為什麽是楊幹來?他再怎麽樣都是國君的同胞弟弟。
  國君昏迷未醒狀態下,公子彪太過於年幼,來自杞國的那位夫人權勢上過於卑微,公室有話語權的只剩下羊舌肸和楊幹了。
  得到允許的眾貴族入宮了。
  他們來到“冬”宮的廣場,臨到要進入闕門卻又被攔住。
  “諸位。”祁午壹臉的抱歉,說道:“請解劍。”
  平時貴族去哪都是佩劍狀態,是壹種風俗,也是屬於貴族的尊嚴和特權。
  現在情況有些特殊,眾貴族稍微沈默,有了第壹個人率先解劍,其余人也就默不吭聲地解下佩劍交給宮城衛士。
  他們被領著來到壹個大殿,到了這裏祁午才進行甄選。
  人間過於殘酷,身份地位不夠格,又或是家族實力不達標,好多事情根本沒有參與的資格。
  韓無忌肯定在前往親眼看看國君情況的人群之中。
  他們七彎八拐走了很長壹段路,訝異地發現今天的陣仗比平時還松垮,心裏倒是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宮城戒備不嚴當然是呂武搞出來。
  情況足夠特殊之下,再弄出壹副戒備森嚴的架勢,大家的小心臟會受不了的。
  盡管有經過甄選,能夠前往國君臥室門外的人還是足有十來人。
  他們要麽是在晉國實力還算可以某家族家主,不然就是家族的代表,站在臥室之外的走廊,輪流進去看望還處在昏厥狀態的國君。
  輪到韓無忌時,左腳剛擡起來沒踏著地,臥室裏面傳出了壹陣急促的話語聲。
  聲音很急,又很是驚訝,導致不註意聽根本聽不清楚在講些什麽玩意。
  韓無忌進去臥室,看到的是八位“卿”擁擠在臥榻周圍,邊上則是國君的夫人以及公子彪,更外圍就是寺人和宮女了。
  在剛才,國君眼皮先是眨了幾下,慢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能看出他本人搞不懂發生了什麽的狀況,壹副茫然又虛弱的樣子。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不在,變成了壹個臥在榻上看上去枯瘦以及臉色蒼白的人兒。
  醒來的國君虛弱地念了幾個音節,話沒講清楚就咳嗽起來。
  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咳嗽倒是非常激烈,咳著咳著竟然發生了幹嘔。
  之所以是幹嘔,完全是之前被噎住,搞了催吐,吐到胃裏和食道真沒料能往外湧了。
  “諸位且退後,使君上不至氣悶。”呂武不懂醫術,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說著,他自己率先退開。
  其余幾位“卿”搞不懂呂武是個什麽意思,見到呂武帶頭就照做了。
  “君上!!!”夫人的聲音很悲切,也挺著急,拉著公子彪撲上去了。
  國君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就是呼氣依然沒什麽力氣,看上去虛弱極了。
  人的腦袋要是懵的時候,聽什麽聲音會感覺刺耳。
  那道女人尖銳的呼聲,差點沒讓國君像是腦子遭到重錘,給翻白眼再昏厥過去。
  國君很努力地定了定神,看了壹眼在哭的夫人,用滿是擔憂的目光盯著公子彪看了壹小會,視線開始進行尋覓,看到呂武以及其余“卿”眼睛壹亮,擡手小聲說了壹句什麽。
  看口型是讓眾“卿”上去?
  那些中等貴族已經知道國君醒來,無法親眼觀看裏面是個什麽情況,低聲問那些能看到的人,脫不開國君看上去很不妙的結論。
  看樣子國君應該是得了肺癆?
  呂武怎麽可能湊上去被傳染?無法蒙住口鼻,肯定要保持安全距離的呀!
  國君不是完全不能說話,只是說話的聲音不大,拜托八位“卿”以國事為重,再招呼呂武和士匄離得更近壹些。
  士匄壹下子就湊上去。
  呂武心裏覺得士匄是個無知的勇士,屏住呼吸也湊了上去,就是離近了第壹時間勸國君躺下,還是別臉朝臉了。
  “中行偃為寡人派人刺殺而死。他弒君在前,死有余辜。”國君的聲音不大,言語卻是猶如炸雷。
  破案了啊?
  原來派人刺殺中行偃的是國君!
  只是吧,國君絕對不是為了出壹口惡氣那麽簡單。
  呂武露出驚駭的表情,下意識與壹臉駭然的士匄對視了壹眼。
  兩人稍微壹陣錯愕,明白國君是在進行某種攤牌,也是在警告陰氏和範氏,公族還是有底牌的。
  國君現在看什麽都模糊,不去關註呂武和士匄是個什麽表情,又說道:“智瑩遇害非寡人所為,寡人卻知何人所為。”
  咦?
  怎麽不繼續往下說?
  瑪德!
  寫網絡小說的斷章狗會被寄刀片。
  知道面對面話講壹半會遭遇什麽嗎?
  再則看國君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樣子,可別搞出沒給個準信,再次昏厥就壹睡不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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