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0章 認罪

　　翌日上午。
　　市刑偵大隊會議室。
　　為了節約時間，韓彬召開了早餐會議。
　　顧名思義，就是開會的時候可以吃早餐。
　　這也是韓彬的壹次嘗試，主要目的是為了節省時間。
　　刑偵工作要經常加班，昨晚韓彬回到家就已經十壹點多，洗漱完都淩晨十二點了，第二天早上肯定會起的晚壹些。
　　刑偵隊基本上每天都要開會，如果每天節省壹些時間，累計起來會非常可觀。
　　當然，現在還是試行階段，能不能成功還不壹定，如果成功就繼續施行，如果不成功就終止，範圍只限於二中隊，船小好調頭。
　　至於成功的標準，主要是看開會的效率，如果影響了開會的效率，立即終止。
　　為了起到帶頭作用，韓彬也帶早餐來了，壹袋牛奶、壹個石頭餅、壹個大餅卷肉，韓彬要了壹份肘子肉，咬壹口賊香。
　　韓彬將早餐放到桌子上，開門見山道，“大家匯總壹下案情進展，我就不壹壹點名了，誰有情況誰就說。”
　　朱家旭還不太習慣早餐會議，沒有帶吃得來，只是拿了壹杯咖啡，他清了清喉嚨，“那我就先說說。”
　　“昨天我去五華山走訪，詢問了不少爬山的行人和住在附近的居民，對於那邊的情況有了壹個更詳細的了解。五華山距離琴島市比較近，山勢也比較平坦，很多居民都會去那裏健身、遊玩。”
　　“據五華山附近的居民說，11月30號下午那天有好幾撥人登山，的確可能有目擊者存在，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同時，我查看了附近的監控視頻，準備以車找人。”
　　之前，韓彬就讓人收集了五華山附近的監控視頻，但是那些視頻距離案發現場都很遠，沒辦法作為直接的證據使用，不過壹些路口監控視頻，或許能夠拍到壹些路過的車輛，其中就可能有去過五華山的車。
　　“可以，妳繼續朝這個方向調查，不要將嫌疑目標局限在婁鶴翔身上，如果發現了其他可疑車輛，也要列入排查目標。”
　　朱家旭應道，“我知道了。”
　　韓彬掃視了壹眼眾人，“其他人還有新情況嗎？”
　　眾人沒有回應。
　　過來壹會，韓彬說道，“那我安排壹下今天的任務，朱組長還是負責五華山那邊的調查。王霄去核查岑雲娜的不在場證明。李琴，妳負責調查岑雲娜的手機通信。”
　　“是。”眾人分頭行動。
　　……
　　散會後，韓彬的早餐也吃完了，他收拾了壹下，準備去丁錫鋒辦公室匯報。
　　剛走出會議室，黃倩倩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韓隊，在押嫌犯婁月楠要見您。”
　　“她有什麽事？”
　　“她要自首。”
　　……
　　幾分鐘後，韓彬帶著包星趕到了審訊室。
　　婁月楠坐在審訊椅上，看起來有些憔悴。
　　韓彬開門見山，“婁月楠，妳要自首。”
　　婁月楠遲疑了壹下，“是。”
　　韓彬反問，“妳犯了什麽罪？”
　　“我想見我兒子壹面，等見過了我兒子，我會如實招供。”
　　韓彬沒有拒絕，也沒同意，委婉道，“妳和妳兒子都是在押犯，讓妳們見面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需要跟上級領導申請。只要妳願意配合警方調查，我也會盡量滿足妳的心願，讓妳們母子早日見面。”
　　婁月楠道，“妳沒有騙我吧？”
　　“我沒有必要騙妳。”
　　“那行吧，我認了。”
　　“認什麽了？說清楚。”
　　婁月楠深吸了壹口氣，咬牙道，“我承認董俞蓓是我殺的。”
　　“妳為什麽殺她？”
　　“韓警官，您不覺得她這種女人該死嘛。她壹直在耍我兒子，把我兒子當傻子。她都已經跟我兒子分手幾個月了，現在跑回來找我兒子，說他懷孕了。妳覺得可能嗎？”
　　“妳認為董俞蓓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妳兒子的。”
　　“我是壹個女人，我也更了解女人，女人每個月都會來事，真要是懷孕的話，壹兩個月就知道了。如果想要這個孩子，自然是好好保護。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也會盡快打掉孩子。怎麽可能壹直拖到第四個月？”婁月楠輕哼了壹聲，繼續說。
　　“假設婁月楠第二個月就確定自己懷孕了，當時她不來找我兒子，又等了兩個月才來找我兒子，您覺得可能嗎？”
　　韓彬道，“這就是妳殺她的原因？”
　　“這還不夠嗎？她就是想騙我兒子的錢。”
　　“妳在哪殺的她？”
　　“五華山。”
　　“用什麽工具殺死了她？”
　　婁月楠嘆了壹聲，“死了就死了，我也已經承認了，妳們還壹個勁的問什麽，我也不是殺人狂，不想再回憶壹遍了。”
　　“警方不會放過壹個壞人，也不會冤枉壹個好人，案件定罪需要查明嫌犯的詳細作案過程，希望您配合壹下。”
　　婁月楠露出壹抹狠色，“我是用刀捅死她的。”
　　“捅在哪個位置？”
　　婁月楠想了想，“就是胸口這壹塊嘛，我當時太緊張了，哪裏記得清具體的位置，就是那麽胡亂的壹捅，看到她留了好多血，我也嚇壞了，就趕緊跑了。”
　　韓彬皺了皺眉，董俞蓓的確是失血過多而死，但不是被到捅死的，而是後腦勺碰到了銳利的石頭上，董俞蓓的胸口根本就沒有刀傷。
　　另外，董俞蓓死後沒有穿衣物，生前很可能遭受過侵犯，衣服也被嫌犯藏起來了，跟婁月楠的描述並不吻合。
　　韓彬追問道，“妳在哪殺的董俞蓓？”
　　“五華山？”
　　“我問的是具體位置？山頂還是山腳？”
　　婁月楠用手搓了搓臉頰，“我當時嚇壞了，讓我想想……好像是在山腳附近。”
　　“刀呢，妳殺死董俞蓓的刀放到哪了？”
　　“我扔了。”
　　“扔在哪？”
　　“我是第壹次殺人，我當時太緊張了。就把刀隨手扔掉了，我真想不起來了。”
　　“妳怎麽去的五華山？”
　　“我是打車去的。”
　　“車牌號是多少？”
　　“我記不住。”
　　“怎麽付款的？”
　　“我用的是現金支付。”
　　“妳怎麽知道，妳兒子要去五華山見董俞蓓？”
　　“我兒子向我要錢，我沒給他，就多了壹個心眼，跟著他去了五華山。”
　　韓彬道，“可是根據妳兒子的說法，他去五華山之前並沒有跟妳要錢。”
　　婁月楠目光閃爍，“韓警官，我兒子的話也能信，他連個工作都沒有，不跟我要錢，他能跟誰要錢？”
　　“妳確定是用刀殺死的董俞蓓？”
　　“對。”
　　“妳有沒有移動過屍體？”
　　“沒有。”
　　“有沒有脫掉屍體身上的衣物？”
　　“我當時都嚇死了，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再說了，我又不是變態。”婁月楠說到這，忍不住問，“韓警官，您問這個幹嘛？”
　　“行了，妳的情況我們都了解了，會進壹步核實。”
　　婁月楠喊道，“還核實什麽呀，我都說了，我就是兇手。”
　　韓彬道，“妳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沒有了。”
　　韓彬整理了桌子上的材料，“今天的審訊先到這吧。”
　　看到韓彬要起身離開，婁月楠趕忙叫住對方，“等等……我什麽時候能見到我兒子？”
　　“等消息吧，我會盡快向上級領導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