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落南洋 by 書吧精品
2018-8-17 06:01
(二十六)有的人生來就是幸福的,有好的家庭,有好的朋友,可以得到好多人的愛,安逸的過壹生。而我,雖然不能說不幸福。只是壹個註定要漂泊的人。漂泊的歷程中,總有些隨風,有些入夢,有些長留心中。於是有時張揚,有時迷惘,有時瀟灑,有時憂傷。
連續的幾個節日,沈浸在歡樂與傷感交織的氣氛中,新年元旦,王麗和陳靜都在醫院值班,過得匆忙而平淡;接著是華人春節,盡管當地氣氛不濃,但我們還是過了壹個地道的中國年。
日子遞嬗的腳步踉蹌而行,以往的瀟灑、坦然、從容及放蕩不羈的歲月竟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眼前,但陡然間便覺得在無數次的亮麗之後竟無可奈何地枯萎雕零了……。畢竟我不是個“壞人”,不是個“流氓”,不是個遊手好閑的“南洋闊少”。我時常感到壹種孤立,憂郁和仿徨,壹種沈重的墮落感時常襲上心頭。
我知道我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被摒棄,會墜入無可挽回的境地。然而,心裏面雖然嘀咕著不能這樣,但事實上我已熟稔了這墮落的感覺,身心都沈醉在墮落的舒暢裏。
星期天的下午,陳靜和王麗去了烏節路,說那裏正在新加坡壹年壹度的Big Sale(大熱賣),百分之五十的大減價。我沒去,因為我有工作要做。
昨夜我第壹次失眠了。半夜裏,王麗又跑到我的床上,情緒亢奮得以為這世上壹無所懼,幾乎被陳靜發現。好在陳靜漫不經心,當她夜裏上廁所發現王麗的床上沒人時,緊張的來敲我的門。我機警的安慰她,讓她先去廁所,然後王麗迅速跑去廚房,佯裝口渴,在廚房找水喝。壹場虛驚之後,我無法入眠。
每次性愛到達頂峰的瞬間,也正是猛然發現前面是個深谷而感惶惑的時刻。
為了滿足那貪婪的欲望,追求那生理快樂的片刻,永不休止的徜徉在性愛的花園裏。有時突然發現,這花園裏還是雜草叢生的莽莽荒地,不覺驚然。
我忽然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我知道,每個人都會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可在這時候,惶惑的感覺幾乎讓我窒息。我抽第二根香煙的時候,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從客廳踱到書房,又從書房走回客廳,然後走進臥室,在臥室的陽臺門口逗留了許久,我又回到客廳裏。我似乎在尋找什麽,迷失的靈魂?人有靈魂嗎?
我的心裏泛起壹陣怪異的冷笑,我走到酒櫃旁邊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寒戰。也許我只是不習慣孤獨壹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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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左手放在XO那細長的瓶頸上,有絲涼意透過我的指尖滲入我的心扉。
我用右手拿起壹個水晶玻璃杯,把杯子輕輕放在面前,遲疑了片刻,我還是把那只光滑的酒瓶提起來,木頭瓶塞拔出來的時候,我聽見砰的壹聲輕響——那響聲帶著微弱的回音,在空蕩蕩的屋內環繞了很久。
我端起倒了酒的杯子,在手上輕輕搖晃。酒杯裏的液體看上去就好像燃燒的火焰,我幾乎能聽見絲絲的燒灼聲。我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似乎還能聞到壹股欲望被烤焦的味道。
我在沙發上坐下,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陽臺上風吹動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起,清脆、飄渺、悠遠。不知不覺中昏昏然地睡著了。
壹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May I speak to Mr Lin please?”壹個女人的聲音,發音純正甜潤,語調溫柔性感,而且還透著壹種成熟、高傲和自然,絲毫不矯揉造作。我陡然怔了,她不是陳靜,也不是王麗,更不是本地什麽女友。
“Speaking。”我茫然地回答。
“哦,您就是啊,請等會兒,劉總給您講話。”她說起了中文,極熟悉的北京腔調。劉總?我的腦際在急速地搜索,哪來的劉總?
原來是英子的爸爸,劉伯伯,他是北京壹家國家外貿公司的老總,他帶領壹個考察團從澳大利亞考察回來,路經新加坡轉機,在新加坡停留兩天。住在萊佛士酒店,要我到酒店去看他。
我急忙整理壹番。並在茶幾上給陳靜和王麗留下壹張字條,說我有朋友從國內來,我去酒店看望他們,便迅速開車趕往城裏的萊佛士酒店。
黃昏的瞑色降落了,天邊的夕陽穿過大廈與大廈之間的縫隙,零星稀疏地照射在汽車的擋風玻璃上。大街上是熙來攘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各種汽車,在整個城市裏,似乎壹切都沾染著喧囂和浮躁。使人沈悶而不安。
我把車停在萊佛士酒店的門前。萊佛士酒店是英國風格的近代建築。樓層不高,卻富麗堂皇,風格典雅。我剛要上樓,壹陣音樂像風似的飄蕩下來。我仰起頭看穹頂,是壹些多面體的水晶,正在不規則的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輝。同時感到壹股股清涼的氣味。夾雜著花香和酒香。
我找到劉伯伯的房間,按了門鈴,但開門的是壹位衣著端莊,眉清目秀的小姐。
“您是林先生吧,請進,請進。”她是那樣的熱情,溫和而且彬彬有禮。
我進去坐在沙發上。我上下打量她,她身材高挑、豐韻。壹身典雅的西服裙裝,壹副彬彬有禮的儀態。她壹雙白凈的小手正在包裏掏著什麽。我驚異地看到她的臉上除了有壹雙清亮的大眼睛和小巧的嘴巴之外,還有壹個圓潤的閃著亮光的額頭。在她身上和臉上我感到了奇異的夢幻壹般的光彩。
“劉總讓我在這兒等妳,他們已經去了餐廳。”她可能看出我的疑惑和張皇失措,便忙解釋說並職業性的伸出雙手遞給我壹張名片。我看了壹眼那張印刷精美的名片:外事處處長,鐘如萍。
我在想也許是職業的習慣,劉伯伯出來還帶著自己下屬的部門經理,壹位才學不凡的女士。
“哦,鐘處長。”我從沙發上稍稍欠身說道。
“就叫我鐘如萍吧,給劉總打工。”她仍然站立著,她的舉止使我感到她有壹種獨特的風韻、優雅的氣度和豐裕的內涵。
“怎樣,我們也下去吧。”鐘如萍微笑地對我說。她那種善解人意的思想、睿智的言語和豐厚的內涵,這些內在的氣質美,博得我對她的熱愛和敬佩。
“好啊!”於是我跟著鐘如萍向酒店的餐廳走去。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壹種飄忽不定的,難於名狀的幽香。我仿佛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她那婷婷的倩影在壹片溢彩流光的蒼穹中驀然閃現,無來由地就隔著寥遠的空間,遙遙地魅惑著我,向我生命中最舍不得,也藏得最深的那壹頁,投下壹抹玫瑰色的光輝。
我們推門而入壹廳雅座,我擡頭往上張望,屋頂是尖形的穹窿。地上鋪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竟像置身在海裏的水草上。燈光並不均勻地鋪展,有些地方淡淡地浮現陰影。
只見圍著圓桌已坐滿,還留著兩個位子,我坐在劉伯伯的旁邊,鐘如萍緊挨著我坐下。
我環視他們,顯然都是身份絕不壹般的人物,個個名牌裝飾,儀態霸氣沖天。也許這是典型的時尚飯局。那入俗的客套卻是免不了的:介紹,握手,寒暄,互遞名片。中國式的介紹壹定是著重某人的職位,地位,再加上顯赫的背景,或是名校的出身等等,好象壹個人最重要的壹切完全是由這些堆砌起來的。
劉伯伯先來了個開場白:“今天我們有幸在新加坡相聚。都是老朋友了。”
接著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說,“這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林子昊,望各位將來多多關照。”
說完便壹壹介紹。
其中壹位是外貿部的麥局長,大名麥田。對面的壹位貌似總經理模樣的恭維道:“我已聞到麥田飄香了。”頓時眾笑。
下壹位是黃總,麥局長馬上接著說:“黃總的黃段子可是震驚中外名壇啊!”
接著是壹位計委的郎局長;還有壹位是商檢的局柯局長;劉伯伯繼續為我介紹:“這是建委的費處長,他走到哪兒都是免費招待,從來不花錢。”
“這是陽民銀行的行長,大名貝勒爺,需要貸款就找他。”
“這是外管局的丁局長。”
“還有,這是城建局的沈處長,妳如果想在北京買房子,就找他。”
最後是壹位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似乎他的寬度要超過他的高度,“這是環衛局的譚科長,大名譚軻。”
郎局長緊接著說:“他呀,說是環衛局的,實際就管了個清潔廠,幾臺掏糞車。外號坦克,最高記錄,壹夜三次。”然後又是壹片笑聲。
“黃總,您先給來個段子,我知道您那些黃段子能笑死個淫!”丁局長首先提議說道。
“還沒喝呢,來什麽段子,來,咱們先幹壹杯。為了咱們劉總未來的姑爺,林先生,與劉總的女兒,有情人終成眷屬,幹杯!”黃總舉起了酒杯。
“劉總啊,您真有福氣啊,有這麽好個女婿,就等著安享晚年吧!”鐘小姐也恭維地說道。
“是啊,這孩子不錯,所以啊,他在新加坡住的房子就是我出的錢。”劉伯伯顯得自豪而得意。
“哇,劉總這筆投資可不小啊!”譚科長驚異地說道。
“嗨,有什麽小不小的,現在啊,兒子女婿都壹樣!”劉伯伯看了我壹眼繼續說:“小林啊,吃過飯,妳帶我們壹起去看看妳的房子!”
“是啊,我們也考察壹下新加坡的的住房情況!”他們大夥兒齊聲應和著。
這時,我心裏陡然壹顫,手上的酒杯差點滑落。因為陳靜和王麗住在我那兒的事我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再說,這壹幫如狼似虎的老爺們兒,壹看到王麗陳靜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把她們給吃了。我突然心裏感到恐慌起來。
“好啊。”我壹邊應承著,壹邊將壹杯酒緩緩地倒進嘴裏,又壹邊思索著對付的辦法。
空氣仿佛非常悶熱,我的頭腦發脹,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我不得不謊稱去洗手間而離開了他們。外面是陌生的人群,周圍的嗡嗡聲不絕如縷,和空中飄蕩的樂聲混合在壹起,如同大海在漲潮。
我壹口喝完了玻璃杯裏的酒,再環視周圍,個個都喝得壹幹二凈。侍應生小姐在忙著給每個人逐個斟酒。看來他們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正象過去所說的那種壹點兩點不睡、三次四次不累、五千六千不貴、七兩八兩不醉,酒精(久經)考驗過的革命老幹部。我何不將計就計,順水推舟,今晚陪他們喝個壹醉方休,不醉不歸。到時候誰還有興趣去看房子?
“妳們在澳大利亞沒有喝過咱們中國的白酒吧?”我端起剛剛斟滿的酒杯說道。
“我靠,哪有白酒啊,全他媽B葡萄酒或洋酒。”譚科長罵罵咧咧地說道。
“那新加坡什麽樣的中國酒都有,茅臺、五糧液、酒鬼酒,還有咱們北京的二鍋頭。而且不用擔心有假酒,全是出口經過商檢的。是不是呀,麥局長。”我望著麥田局長說道。
“對,對。”麥局長嘴裏正啃著壹塊大雞腿,點著頭,邊嚼邊支吾著。
“那為了首長們蒞臨新加坡,我給領導們敬壹杯。”我站了起來和他們壹壹碰杯,我把酒壹下倒進嘴裏,然後,拿起餐桌上的餐巾裝作擦嘴,便把嘴裏的酒全吐在餐巾上,而誰也不知道。就這樣我們壹連幹了八杯。
“黃總啊,您的段子該開始了吧。”沈處長紅光滿面地望著黃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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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咱們見到劉總的姑爺了,那我就說個有關姑爺的段子。”黃總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然後清了壹下嗓子,說:
“壹家老兩口和壹個女兒,壹天老頭兒對老伴兒說,老伴兒啊,今天有人好心地告訴我說,咱那未來的姑爺那活兒很小啊!老婆壹聽就急了,那怎麽行!我可不能讓女兒受罪,吹了吧!老頭兒說,哪能說吹就吹啊,再說啦,這也只是聽說,要眼見為實啊。老婆說,那怎麽辦?老頭兒說,把他叫來,讓女兒去看看不就行了。老婆說,對呀!於是先把女兒喊過來對她說,女兒啊,妳馬上打電話把他叫來,看看他那東西小不小?女兒立即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呼哧帶喘地來了。
女兒直接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十分鐘後,女兒出來告訴她媽說,他那東西有時小,有時大呀!“黃總講完了,大家哈哈大笑。這時,我望了壹下身邊的鐘小姐,只見她用餐巾捂著嘴,似乎在極力忍著,盡量不笑出聲來。我不由說道:“說這樣的笑話,有小姐在場,恐怕不合適吧?”
“林先生,妳不用擔心,鐘小姐是女海龜,在美國喝過洋墨水,人家見識多了。”丁局長對我說道。
“誰是女海龜啊!您盡搞新花樣!”鐘如萍嗔怪地說道。
“他有什麽新花樣,妳知道?”麥局長補充了壹句。
接著又是壹片笑聲。
“嘿嘿!這笑話早就聽說過了。我來給大家出個字謎吧。”丁局長說道。
“怎麽樣,鐘小姐不反對吧?”貝勒爺友善地征求鐘如萍的意見。
“隨便!”鐘如萍扔出壹句。
“男人不說‘不行’,女人不說‘隨便’。”我也插了壹句。
“哎喲,劉總,妳看妳這姑爺?”鐘如萍佯作告狀,臉卻掛著微笑看著我。
“哈哈……他說的有道理啊!”劉伯伯琢磨了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鐘如萍嗔怪地“哼”了壹聲,嘴角輕抿。狠狠地瞪了我壹眼。
“OK,那我就說了,”丁局長瞇著兩只色迷迷的眼睛說:“孔夫子周遊列國時,有壹天走得口幹舌燥,就派他的弟子去弄點水來。當他們看到壹口井,正要下桶去打時,被壹個老婦人攔住了,說只有猜出她的字謎答案才能打水。於是這老婦人將壹條短棍橫著平放在頭上,兩腿向兩邊叉開,雙臂平行向兩邊伸開。
讓他們猜是什麽字?弟子們怎麽也猜不對,後來把老夫子請來,還是猜不出來。
妳們猜是什麽字?““不是‘天’字?”劉伯伯問。
“肯定不是!”沈處長堅決地給予了否認。
“是不是‘夭’字?”麥局長問。
“更不是了。”黃總也給予了否定。
就在大家停止了喝酒、吃菜、說話和交談,苦思冥想中時,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了!”
“什麽!”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臉上。
“吞。”我說道。
靜寂了幾秒鐘後,屋裏壹片哄堂大笑。
“哇!林先生,厲害。”丁局長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劉總啊,妳這未來的姑爺,不用作檢查了。”黃總邊笑邊沖著劉伯伯說。
“劉總啊,妳的女兒也不會受罪了。”沈處長也跟著附和。
“怎麽講?”只見劉伯伯壹臉的疑惑。
“沒有‘身經百戰’,能猜出這樣的字謎嗎?”貝勒爺壹句話,又引起了壹陣笑聲。
“來來,喝酒。”我又逐個地為這些老總、局長、處長領導們敬酒夾菜。
尤其是對劉伯伯,我壹箭雙雕,既表示了我的熱情和孝心,又達到了阻止他去參觀房子的目的。
“林先生,明天帶我們去‘考察’壹下新加坡的紅燈區,聽說妓院在新加坡是合法的,受法律保護的。”丁局長已醉得口齒不清了。
“好啊,有首長命令,我壹定照辦。來!我們幹!!!”又是幾圈的幹杯,我看大部分都支持不住了。劉伯伯索性趴在了餐桌上。
“林先生,行了吧,他們本來坐飛機就已經很累了,再這麽壹折騰,我看明天就都起不來了。”也許鐘如靜看出了我的花招,誠懇地對我說。
“對不起啊,鐘處長,只是今天見到家鄉的人,心裏激動,所以就………”
我說。
“我理解,不過,今天還得請妳幫忙了。”
“我很樂意為鐘小姐做些什麽。”
“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妳那未來的嶽父大人,妳沒看到,他醉成這樣,哪還能自己回去啊,所以只有請妳幫忙了。”
“沒問題,鐘小姐盡管吩咐。”我望著鐘如萍,看她那神韻,淡然、端凝;眼角唇邊飄浮著淡淡的醉意,似乎更顯出她的清麗脫俗與風情萬種。
無論喝得多麽醉的人都懂得回家,這是所有醉過酒的人的親身體會。晚宴散了,個個東搖西晃、醉眼昏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丁局長在進房之前,還向我招手喊著:“林先生,別忘記明天帶我們去考察妓院喔!”
我和鐘如萍壹起攙扶著劉伯伯回到他的房間。劉伯伯已醉得不省人事。
“行了,讓他休息吧!”
鐘如萍微微笑了笑,臉上出現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她接著說:“林先生,能陪我去喝杯咖啡嗎?”
“當然可以,附近就有很棒的咖啡廳。”我凝視著她,不由自主地睨盯她那若隱若現的乳房。她身上的衣裙在黯淡的光線中仿佛滲透了壹種神奇的東西,使我感到微微地顫抖。
這時,只見新月如玉,靜掛天宇,無雲無風,天色澄清如洗。情懷便是詩。
我多麽想與妳攜手走在月下,共步清宵;讓我們在這樣的夜裏徜徉,各自訴說想說的話。
多麽純凈的時刻啊!人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