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這只是開始

　　“小馬，小馬……”
　　星光影視城，壹個混亂的片場中。
　　聽到了呼喚的聲音，壹個滿頭是汗的年輕人，扯著嗓子應道：“來了，來了，催命啊妳們。”
　　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在爆發的邊緣。
　　然而周邊壹堆人，沒人關註他是什麽狀況，看到他過來之後，立即把他擁到座位上，抹汗、換衣服、上妝……
　　壹切工作，有條不紊。
　　小馬喘著氣，快要爆炸的心態，又緩了過來。他閉上眼睛，腦袋壹片空白，什麽都不想了。
　　壹會兒，知覺恢復過來了，全身肌肉酸痛。
　　他咬著牙，很想放棄。
　　但是……
　　每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之中浮現。
　　他又忍不住想到了當天，“莽哥”在普通的小館子中，壹臉霸氣地宣布，自己要開啟壹個時代。
　　那壹瞬間，眾人驚愕，懷疑，甚至想嘲笑。
　　對了，確實有人嘲弄詢問，“妳要開啟什麽時代？”
　　當時“莽哥”怎麽回答來著？
　　對了……
　　“我要開啟壹個，草根逆襲的時代！”
　　就是這句話，讓壹幫人在糾結、猶豫之中，勉強同意跟他試試看。原本打算，呆兩三天，如果情況不妙，立即走人。
　　沒有想到，壹呆就半個月過去了。
　　這十幾天時間，別人是什麽體會，小馬並不清楚。但是他覺得，自己身在水深火熱之中。
　　太坑了，太累了……
　　不是說，演員明星什麽的，工作很輕松的麽。
　　無非是念念數字，擺擺架子，走壹個過場，就可以賺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
　　可是他親身體驗過了之後，確定說這話的都是騙子。
　　演員這個職業，就沒有簡單的。
　　哪怕他談不上演員，只不過是龍套。
　　但壹樣很難。
　　折騰！
　　小馬身心疲憊，再再再再次萌生了退意。
　　就在這時，天使來了。
　　程梓走了過來，壹身樸素的衣服，戴著太陽帽，提著壹籃子水果走來，給壹群人派發福利。
　　“來，吃水果。”
　　片刻，程梓就來到了小馬身邊，笑容如花燦爛，“小馬，聽說妳跑來跑去，辛苦了啊……”
　　“不苦，壹點都不累。”
　　小馬頓時笑成了傻子，全身的酥軟酸痛頓時消失無蹤。
　　“那就好。”程梓笑嘻嘻，小手抱拳，“馬少俠，恭喜恭喜，妳要請客哦。”
　　“請，肯定請。”
　　小馬迷迷糊糊，半晌才反應過來，“恭喜什麽？”
　　“咦，妳還不知道嗎？”程梓壹怔，旋即歡樂大笑，“妳火了，官V粉絲破十萬。”
　　“什麽？”
　　小馬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妳自己看。”
　　程梓打開了手機，再點開其中壹個頁面示意。
　　小馬壹看，整個人暈沈沈，說不上是什麽心情。驚喜交集，又不敢置信，心態真的爆炸了。
　　不過這壹回，是興奮得要爆炸。
　　高興的同時，又稀裏糊塗，“我怎麽會忽然之間，有了這麽多的粉絲，該不會是妳們給我買的吧。”
　　“妳想得美。”
　　程梓笑道：“要買，也是給自己買呀，幹嘛幫妳買。”
　　“也對，也對。”小馬嘿嘿傻樂。
　　他終究不是蠢的，在自己的官V中，他看到了幾條新動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評論。
　　各種加油，叫好，關心的言辭，讓他十分感動，也激動。只覺得身體中，有壹股股暖流在流動。
　　壹瞬間，他堅定了信念。沒錯，他不適合當編劇，還是演員這個職業有前途。
　　不過……
　　小馬回過神來，“我們拍攝的短視頻……火了？”
　　“何止是火，簡直就是爆。”
　　壹個微胖青年冒出來，摟著小馬的肩膀，吼叫道：“小馬，妳沒看到吧，短視頻的點播量，已經破三億了。”
　　“三億啊！”
　　小胖太激動了，差點把小馬勒死。
　　“咳咳咳！”
　　小馬翻白眼，總算掙脫了他的手臂，然後壹拳頭砸在小胖厚厚的肚腩上，激起壹陣肉浪。
　　小胖生氣了，“幹嘛打我？”
　　“……慶祝！”小馬面不改色。
　　“呸！”
　　小胖哼聲，“不理妳了，反正我現在，可是著名編劇。點播量三億的視頻字幕上，有我的名字。”
　　“……演員表上，也有我。”小馬不甘示弱。
　　“妳個龍套。”
　　小胖嘲笑，“誰知道妳是誰。”
　　“呵呵！”
　　小馬亮出了手機，“我十萬粉絲，妳多少？”
　　“……”
　　小胖不說話了，他沈默了片刻，忽然擠向前面叫道：“莽哥，莽哥，還缺龍套嗎？”
　　“跟我鬥！”
　　小馬拇指壹撇鼻子，臉上都是得意之色。
　　不過聽見小胖的叫喚聲之後，他也有些慌張，跟著擠上去，“莽哥，下個單元劇，我想當主角……”
　　兩個人妳爭我搶，給熱鬧的劇組，添加了不少笑料。壹片歡聲笑語中，每個人看到了希望，鬥誌昂揚。
　　壹些人在歡笑的同時，目光視線情不自禁，匯聚在壹個人身上。
　　壹臉絡腮胡須，大大的墨鏡，讓人看不清楚臉。但是安然坐在導演椅上，卻是全劇組的核心。
　　半個月時間，足夠讓大家心悅誠服。
　　別的導演，有沒有這麽厲害，他們並不清楚。但是他們卻知道，“莽哥”不僅是氣場足，本事也很大。
　　半個月時間，劇組從無到有，不管是幕後工作的，還是演員，都缺乏經驗，每天亂糟糟的，總有意外的狀況。
　　如果是別的劇組，估計早停擺了。可是有“莽哥”在，再復雜的事情，落在了手上，都可以迎刃而解。
　　沒幾天，劇組就井井有條，在磨合中順利工作。
　　沒人敢不服氣。
　　就在昨天，“莽哥”把拍好的視頻，在沒有任何預熱、推廣、宣傳的情況下，直接在銀河TV上發布。
　　今天……
　　視頻炸了。
　　壹個人打開壹個視頻，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彈幕，直接把屏幕覆蓋、疊加，沒留下絲毫的空間。
　　點播量不算什麽。
　　關鍵是評論區，上萬條帖子。
　　其中的熱度，讓每個人都清楚，視頻火了。
　　狂喜中。
　　“莽哥”很淡定，抄起了喇叭，“別鬧了，拍戲！”
　　眾人錯愕，片場冷了下來。他們納悶，這大喜的時刻，“莽哥”怎麽還能保持冷靜心態的？
　　“啪，啪！”
　　就在這時，壹個人大叫道：“對，莽哥說的對，這點成績不算什麽，我們不能驕傲，這只是開始而已。”
　　“大家還可以更火，成績還能更爆，這需要大家的努力，千萬不要松懈啊……”
　　那個人吼道：“動起來，動起來。”
　　喔啊！！！
　　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像打了雞血壹樣興奮。
　　對。
　　這只是開始。
　　才上傳的視頻，成績這麽好。
　　那麽過些日子，豈不是更火爆？
　　三億點播算什麽？
　　十億不是夢！
　　哪怕沒正式入行，但是在耳濡目染之下，每個人都清楚。
　　巨大的人氣，就意味著名與利。
　　想想看，壹個在視頻中，演個龍套的演員，都收獲了十萬粉絲。那麽視頻中，有特色的主角、配角，豈不是更紅？
　　還有拍攝視頻的劇組。
　　有壹個算壹個，都可以沾光。
　　這種情況下，當然要乘勝追擊，爭取更好的成績。把巨大的流量……變現，變現，變現！
　　片場沸騰，熱火朝天。
　　當然，也有人保持冷靜。壹個是“莽哥”周牧，另外壹個就是站在周牧身後，幫他打傘，扇扇子，保管水杯的高雯。
　　視頻的火爆，讓高雯有些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在她心目中，周牧出手拍小視頻，純粹就是大炮打蚊子，殺雞用牛刀。
　　火是正常的，不火才稀奇。
　　只不過，她很奇怪。
　　知道周牧身份的她，壹直想不明白。周牧為什麽，放著大片不去拍，反而浪費時間在這種“不入流”的小視頻之中。
　　在她的眼中，小視頻的布景、道具，粗糙、簡陋，連演員都是壹群新人，或者說素人，演技辣眼睛，還要周牧調、教。
　　高雯不覺得，周牧是在做無用功。
　　所以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深意呢？
　　她在琢磨之時，冷不防看到周牧伸手。壹瞬間，她連忙把水杯遞過去。
　　周牧打開蓋子，喝了壹口水，忽然問道：“高雯，壹會兒要拍的內容是……如果讓妳掌鏡，妳打算怎麽拍？”
　　“啊？”
　　高雯身心大震，她感覺靈魂戰栗，渾身的汗毛、發梢，都有電流躥過，腦子壹片空白。
　　周牧沒催促，在耐心等待。
　　好半晌，高雯打了個激靈，才算是清醒過來。
　　“我覺得，可以從配角入手……”
　　她深深吸了壹口氣，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聲音顫抖，眸光卻很堅定。盡管她不清楚，周牧怎麽看出來，她有這方面的野望。
　　但是這樣的機會，她不想錯過。幾個鏡頭的調度而已，她足足講了十分鐘，直到口幹舌燥，詞匯窮盡才結束。
　　“周……”
　　末了，她心虛、期盼、焦慮、不安、祈求，“莽哥，妳覺得這樣可以嗎？”
　　周牧不置可否，沒有什麽反應。
　　高雯俏臉煞白，壹顆心涼透了。冷不防，周牧揮手道：“妳去試試。”
　　“啊！！！”
　　高雯驚駭，狂喜，不可置信。
　　周牧輕斥，“啊什麽啊，是讓妳當場記，不是做導演。趕緊的，去跟他們講壹講走位……”
　　“是！”
　　高雯清秀的臉上，綻放耀眼的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