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孑與2

歷史軍事

夢回長安,鮮血浸染了玄武門,太極宮的深處只有數不盡的悲哀,民為水,君為舟,的朗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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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九節 陰符沒變化

唐磚 by 孑與2

2018-6-15 15:40

  如果有可能,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像炮仗壹樣驚天動地的,悶聲發大財才是中國人的傳統。東方朔?壹個滿腹才華的倒黴蛋,皇帝喜歡聽他的笑話,所以他只能在皇宮裏當壹輩子的相聲演員。
  劉勰在《文心雕龍》中的《辨騷》、《詮賦》、《祝盟》、《雜文》、《論說》、《詔策》、《書記》等篇中,就論及到東方朔的各種文體近十種。這樣的文豪,壹生堪稱是壹個悲劇,滿腹的才華都成了取悅皇帝,讓皇帝高興的資本。
  雲燁搖搖頭,把晚年東方朔襤褸的身影從腦子裏趕了出去。
  李靖或許是好意,但他是壹個看不清楚形式的軍神,做任何決斷都比別人慢壹步,這壹步註定他得在猜疑中戰戰兢兢的過完後生,他的建議不聽也罷,如果是軍事上的意見,雲燁沒二話,立刻執行,朝堂上的嗎,先等等。聽許敬宗的,也不能聽他老人家的,那純粹就是壹個大坑。
  軍中的百騎將領來了,在大唐軍中,壹旦有重要的軍事決議,百騎司的人少不了,壹方面是要告訴百騎司的將領,自己的決議是針對軍隊的,是對軍隊有利的,二來通過百騎司告訴皇帝,自己做這些改變是有道理的,不是有什麽陰謀。
  特務機關的人,壹看就不是什麽好鳥,鷹鉤鼻,三角眼,兩腮無肉,標準的監軍模樣,比老牛差遠了。
  他從來不坐,就站在李靖身後,不住的拿三角眼瞟雲燁,似乎要看出什麽花花來,懷疑是特務機關的美德,雲燁早就了解這些人,這壹年多,百騎司大概沒少在自己身上下工夫,只是有沒有效果就不知道了。
  “大總管,末將特來告罪,您讓末將徹查的文書被篡改壹事,末將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請大總管降罪。”
  壹開口雲燁就對這家夥增加了幾分好感,雖然人長的不咋地,聲音卻似洪鐘,有些軍人的豪邁,只是站在李靖身後請罪,像劊子手多過像請罪的屬下。
  “不必查了,老夫已經知道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罪魁禍首乃是康國的夜陀,日後自然要找他算這筆賬,今天叫妳來,是有壹種新的陰符需要妳做見證,並需要妳去執行。”李靖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壹句話,又對雲燁說:“雲侯妳就開始解說吧,老夫洗耳恭聽,有何妙法,盡管壹壹道來。”
  這個百騎將領的身份明顯沒有牛進達高,要是牛進達在這裏,會有座位,李靖也不敢讓牛進達做他的護衛。他聽到李靖的話,三角眼瞪得溜圓,似乎有些不信,但是李靖發話了,他只能閉上嘴豎起耳朵聽。
  “我聽許先生講過,陰符,和陰書,都是壹些粗制濫造的小手段,這些東西早就流傳了幾千年,只是為何歷朝歷代的名將從未有過改進?竹節傳訊,到了戰國才變成了陰書,現在出現了泄密事件才想起來改變?軍隊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進手段的應用者,為何從妳們這裏看不到這種現象?”
  雲燁不客氣,軍方想要自己的東西不付出代價可不行,量李靖這個窮鬼也拿不出來多少錢財,他需要李靖的動議,讓軍伍裏的精英參與書院,順便給書院的學生找條出路,貌似當特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豎子無知,我百騎司早就把陰書做了改變,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出現文書被篡改的事情。”主人都沒說什麽,他倒是急了,是壹條好狗。
  “就妳們百騎司的那些破玩意,還好意思拿出來獻寶,把好好的陰書硬是給弄成四不像,把壹封信拆成三份,由三個人攜帶送信,就是妳們的秘密,百騎司不過是把三個人弄成了五個人,就這樣的改變妳也好意思稱為敵雖聖智,莫之能識?”
  李靖早就把陰書的改變對雲燁說了,他也懷疑三個人變成五個人到底會起多大的作用,結果被雲燁笑話的壹無是處,他寫了壹封信,是在五張紙上寫的,單獨看壹張紙,都是沒有意義的字,打亂順序之後交給雲燁看,沒有告知如何來看這壹封信,結果,不到壹個時辰,雲燁就弄懂了這封信的含義,順便把意思篡改了壹下,讓李靖呆若木雞。
  中國古代有無數才智高絕的人氏,藏頭詩寫的那叫壹個妙,“鄭莊好客,容我尊前先墮幘。落筆生風,籍籍聲名不負公。高山白老,瑩骨冰肌那堪老,從此南徐,良夜清風月滿湖。”每壹句的頭壹個字就是蘇東坡給妓女從良的判詞。被這些東西熏陶了半輩子的雲燁,哪裏會看不出李靖那簡單的隔三跳二的白癡寫法。
  百騎司的軍將被雲燁說的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說:“我不信妳可以把陰書寫出花花來。”梗著脖子不肯認錯。
  雲燁對李靖說:“大總管,現在晚輩是奸細,請大總管說壹句話,我現在就用這句話寫出密信,看看無所不能的百騎司能不能看出來,如果看不出來,就去請教許敬宗,由他來給妳們作解釋,小子顛簸了兩千多裏地,需要好好休息。”
  面對雲燁的傲慢,李靖苦笑,百騎司的家夥把牙都快要咬碎了,卻無可奈何。雲燁是被壹封假文書騙來的,不是受命到軍前效力的,雲燁這時候應該在恪物院上班,而不是在冰天雪地裏受苦,這是他們的錯,這也是雲燁他們壹到軍營就處處盛氣淩人的原因。
  “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全軍出發,驍騎營為左路,陌刀營殿後,斥候放出十五裏,命李績伏兵於山口,待敵過半,於中路突擊,將敵軍截為兩段。大總管李靖此令,元月十六日。”
  這就是李靖現編的軍令,雲燁不得出帳,需要現寫。他們兩個人就虎視眈眈的盯著雲燁看,把他當成真的奸細壹般。
  雲燁掏出壹本書,也不理會二人,悠哉悠哉的讀起書來,偶爾還在壹張紙上面寫些什麽,在百騎司將領快要爆發的時候,雲燁合上書,伸個懶腰,把手裏的紙遞給了李靖。
  李靖滿頭霧水,他看不懂,壹個字也看不懂,準確的說那就不識字,是壹些鬼畫符,百騎司將領正要發怒,卻聽李靖大喊壹聲:“洪城閉嘴,妳要是再敢有壹句冒犯雲侯之言,軍法從事。”又問雲燁:“這就是妳新編出來的陰書?”
  那個姓洪的軍將閉著嘴,怒氣沖沖的朝雲燁翻眼睛。
  “這是最簡單的壹種,如果妳需要更高深的,可以派人來書院就學,說好了,每個學生壹千貫,童叟無欺,順便告訴妳們,等我回到書院,算學班就會講這些,妳們拿到這個東西趕緊再研究,不要鬧出我書院的孩子都可以拿妳們百騎司的陰書當玩具,那時候,神仙都救不了妳。”
  “雲侯,錢財之事不值壹提,只是這種陰書壹定難學之極,軍中都是粗漢,恐怕不易學會。”李靖覺得自己這樣的儒將都弄不明白,指望那些粗胚們能學得會?
  “大總管,您要學會,恐怕連壹盞茶的時間都用不了,您覺得會有多難?在書院裏這些玩意只是學生們的壹種遊戲,當然這是教會以後的事。”
  “沒有命令,妳不許把這些東西教給學生,我這就飛書給陛下,請陛下下旨,禁止書院教授這些陰書,如果陛下不準,我洪城哪怕身死族滅,也不準妳泄漏出去。”
  洪城的眼睛都變成了紅色,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起殺人的心思。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妳應該去找許敬宗看他能不能把這些陰符解開才是正經事,要不要幹掉我,回來再想。”雲燁笑著對洪城說。洪城聽到這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雲侯為何如此逼迫洪城?他雖然外貌不佳,然而他對大唐的忠誠不容置疑,我說過,妳指望世上有幾個妳這樣的人?這道陰符老夫不必等就知道,許敬宗絕對解得開,這種小巧機變功夫,老夫就算再自負,也無法與妳爭鋒,妳何苦為難壹介軍中粗漢。”李靖會錯了意,他以為雲燁是在生洪城的氣。
  “大總管謬贊了,我也是軍人,雖然掄不得刀槍,殺不了賊寇,但是我的心和洪城別無二致,我只是怒其不爭而已,自陰書出現快兩千年了,朝代更替,歲月荏苒,多少英雄都成了冢中枯骨,誰能料想,軍家傳遞機密的方式居然沒有壹點改變,是何道理?祖宗把陰符發明出來就是要我們躺在上面混吃等死?洪城走了狗運,我在這裏,他得脫大難,這次是運氣,下次呢?我就算渾身都是鐵,能打幾根釘?不把這些我知道的學問傳給更多的人,妳讓後世子孫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學我們束手無策?鼠目寸光之輩,如果在書院,我壹定會把他關在地牢,要他好好想想。”
  壹番話說的李靖面紅耳赤,這就是現代人和古人的區別,他寫個兵書也藏藏掖掖的,連侯君集想學都教壹半藏壹半的,還說憑借這些足夠安天下,雖然後面侯君集造反了,證明了他的眼光是如何的毒辣,沒有牽連到他。但是作為老師,他這樣的行為給後世開了壹個極為不好的例子,人人都把學問教壹半藏壹半自他而始。這種影響比起侯君集造反成功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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