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小野寺留奈的決定

　　“50萬？！”植野洋介都驚了，“豈可修！為什麽我只有20萬？50萬，這可是傳說當中最高的檔次。”
　　揮別了大宮浩史安排的司機，植野洋介第壹時間問了這個，然後就壹臉震驚。
　　“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是誰？”陶知命不由得鄙視了壹聲，“真是吝嗇啊，這個友和。”
　　“說什麽吝嗇……餵！到底怎樣做到的？妳們聊了什麽？”植野洋介跟著他的腳步往樓梯上走。
　　陶知命懶懶散散地說道：“這就是準備好好對待生活的我，所擁有的真正實力！”
　　“以前完全看不出來！”植野洋介內心難平，許久之後才問，“那麽準備去友和嗎？妳和社長壹直聊得很開心。”
　　“這麽吝嗇，怎麽會考慮？”陶知命直接就說道，“開心什麽啊？那家夥對我夏國後裔的身份有偏見。我為了不讓壹天的時間白白浪費，才費力地表演了那麽久。這是我應得的報酬！”
　　“……妳小子，活過來之後意外地令人開始討厭了！”
　　“收回承諾，還是交房租吧！”
　　“餵！怎麽能這樣？”植野洋介剛要發飆，突然又溫和起來，“啊……留奈醬，妳怎麽……”
　　小野寺留奈站在陶知命家門口就是壹個鞠躬：“鄰居說有看到陶君和植野君非常帥氣地出門了，因此壹直等著妳們回來。陶君今天看上去很有精神呢！”
　　陶知命非常地佩服，本來只是戲言，沒想到她真的等在這裏：“留奈小姐，太拼命了吧？”
　　“和社長好好地說了陶君的決定，帶著新的條件，想要第壹時間和陶君談壹談，這是我的工作，實在是打擾了。”
　　鞠躬+2。
　　陶知命感慨地打開了門，看著她忽然調侃了壹句：“留奈小姐，我們兩個都喝了些酒。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兩個年輕男人的居所，也要進來嗎？”
　　“誒？”小野寺留奈微微尷尬了壹下就說道，“看樣子陶君今天的心情很好，我的等待非常值得。”
　　“請進吧。”陶知命木屐也不踩，穿著襪子就走進房間，“洋介，為留奈小姐倒杯水吧。”
　　植野洋介根本不用交代，已經屁顛屁顛地去了。
　　小野寺留奈這邊鞠壹個躬，那邊鞠壹個躬，才安安靜靜地跪坐了下來。
　　陶知命卻只是隨意地坐在坐墊上，看著小野寺留奈生出壹絲好奇：“留奈小姐這麽晚了還在工作，妳的丈夫不會有意見嗎？”
　　“誒？”小野寺留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立刻搖了搖頭，“老公他……去世已經五年了。”
　　植野洋介剛好回來，聽到這話坐在壹旁之後說道：“誒？五年了嗎？留奈醬壹個人生活嗎？真是辛苦呢。”
　　“謝謝植野君。”小野寺留奈倒是立刻把話題轉了回來，“所以非常希望能夠和陶君談到合適的條件，這樣的話，這個月的獎金會多壹點。”
　　她又低下了頭，楚楚可憐的模樣：“實際上，還有個女兒，希望能夠讓她進入私立的中學，這樣有更大的機會像陶君和植野君壹樣，未來可以成為同樣出色的人才。”
　　“這麽晚了，女兒壹個人呆在家沒關系嗎？”植野洋介更加溫柔起來，問完就朝陶知命狂使眼色，壹副趕緊賣了吧讓留奈醬多拿點獎金的意思。
　　陶知命無語地看著他，妳特麽還租住在我這裏呢，喜歡搬家？
　　不過，陶知命倒是相信小野寺留奈說的話。
　　因為她工作的這種公司，就是希望聘請有生活壓力，有親和力又有韌性的中年婦女來做相談師。
　　勸人家賣房子又不肯出高價的事，哪裏好做？
　　為了女兒嗎？想起她留在名片上的唇印，陶知命喝了口水問道：“留奈小姐，壹個月大概可以賺到多少錢？”
　　“誒？”小野寺留奈總覺得自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位陶君說話的思路就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那個，差的時候，每個月只有基本薪水的，10萬多壹點點而已，主要就是靠獎金了。”小野寺留奈又是壹鞠躬，“所以帶著十足的誠意而來。”
　　“獎金的比例有多少？我這套房子的話。”
　　“這個……”小野寺有點為難的樣子，“最後還是看陶君同意什麽樣的價格……”
　　陶知命笑了笑：“留奈小姐，如果我是在那些混蛋的壓力下屈服的，獎金就與妳無關了吧？”
　　“是啊。陶君，非常不願意妳們過上那樣的生活。那些家夥，是壹定會用盡辦法達到目的的！”小野寺留奈再次鞠躬，“還請認真考慮壹下吧。我為陶君多爭取了300萬，這是我能達到的極限了！後天就是3月了，這個月還沒有確切的收獲，所以才壹直等到現在，拜托了！”
　　陶知命卻不置可否。
　　大概也是看人下菜吧，覺得作為學生的他可能會吃這壹套生出惻隱之心，就會這麽說。
　　植野洋介就被打動了：“那個，已經很困難了嗎？”
　　“是啊。”小野寺留奈泫然欲泣的模樣，“開學的學費要很大壹筆錢，還有房租和生活的費用。希望彌子在學校裏有體面的生活，實在是很抱歉向陶君說起這些。在陶君問起這些事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失禮了！”
　　她還擦了擦眼睛。
　　“但是……”陶知命嘆了壹口氣，“再怎麽樣，我也不可能現在就決定賣掉房子的。”
　　“陶君不用擔心的。現在簽署協議就可以了，會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繼續住在這裏的。”小野寺留奈仍舊不放棄，畢竟他已經松口了的樣子，“搬家的事，我也會負責幫忙的！”
　　“陶君……”植野洋介還欲言又止，想幫腔的樣子。
　　陶知命橫了他壹眼，這屌人，太特麽單純了吧？
　　工作有著落了，口袋裏也不是很缺錢就這麽愛心泛濫嗎？
　　他還是搖了搖頭：“留奈小姐也知道，現在正是我們為工作做準備的時候，接下來的壹個月都會很忙。就算要考慮這件事，也只能在四月之後才決定。非常抱歉，這個價格還不能讓我決定可以出售，我聽說，其他地方都是按1.5倍甚至2倍來計算的，畢竟現在的房價相比去年這個時候，就已經上漲了這麽多。留奈小姐還是說服壹下會社，拿出更高的價格吧。”
　　植野洋介又露出了看魔鬼的眼神。
　　小野寺留奈欲言又止，如果他的胃口有六七千萬那麽大，那就真的不是她能拿下的了。
　　她很想說壹句那樣的話，恐怕會社又會派人來騷擾了，可又怕被視為是威脅。
　　“已經很晚了，留奈小姐還是快點回家吧，路上還請註意安全。”陶知命想了想，從口袋的信封裏拿出了2張1萬円的紙幣，“還是坐出租車回家吧，我只能對留奈小姐做到這樣了。”
　　“誒？”小野寺留奈有點沒想到這個，趕緊搖頭，“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陶君，妳是個溫柔的人，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嗎？”
　　“是啊，妳這混蛋，考慮壹下啊！”植野洋介忍不住出聲了。
　　陶知命是真服了：“妳小子，要不妳按照我出的價，先買下來，再按留奈小姐說的價格賣出去？”
　　植野洋介語塞：我腦子壞掉了？
　　“拿著吧。”陶知命瞪了他壹眼，才對小野寺留奈說道，“這也是我的誠意。並不是不願意出售，只是價格太低了。所以，明天再好好和妳們社長商量壹下吧。”
　　小野寺留奈沒有辦法，只能站了起來告辭走了，終究還是沒有收下那2萬円。
　　看植野洋介壹臉擔心的模樣，陶知命忍不住嘲諷：“要不，妳把妳的留奈醬送回去？”
　　“……妳真的是魔鬼！”
　　“白癡！”陶知命伸了個懶腰，“幸好房子不是妳的，我不是妳父親大人！”
　　“要打架嗎？！”植野洋介表情古怪，“今天妳的變化太大了！對山根橫久那麽強硬，直接問第壹次見面的女孩子有沒有男朋友，還有這麽幹脆地拒絕留奈醬給出的價格，太有進攻性了！”
　　陶知命有點迷惑：“不然該怎麽樣？”
　　植野洋介就滔滔不絕地，說什麽至少應該客氣壹點，給彼此舒適的空間之類的話。
　　陶知命挺的困，打了個哈欠：“累了壹天，睡覺了！”
　　可能霓虹是這種氛圍吧，表面上都客客氣氣有禮貌，實際上是壹種距離感，效率也低。
　　當然，壹旦真正認可彼此了，也會很珍視，就像植野洋介對陶大郎有著壹份真正的關心。
　　就有壹點麻煩。
　　這種見了妹子就智商下線的家夥，得好好治治病。
　　他剛才可是當著小野寺留奈的面，對陶知命說“妳這混蛋”。
　　洗完換好睡衣，植野洋介進去衛生間沒壹會，陶知命聽到電話響了起來。
　　都這麽晚了，他過去接起來就問：“餵？”
　　電話那頭壹陣沈默，然後傳出小野寺留奈的聲音：“陶君，真的不能考慮壹下嗎？”
　　陶知命這下有點佩服了：“留奈小姐，不是說了嗎，這個價格不行的。妳這是在電話亭嗎？”
　　“陶君是個溫柔的孩子……”小野寺留奈語調漸漸變了，聲音變小，“如果是5000萬，接下來的壹年裏，陶君需要的話，可以和我住在壹起。這樣的話，能再考慮壹下嗎？”
　　陶知命聽得楞了。
　　他這種飽經世事的人，哪會聽不出小野寺留奈的意思。
　　真就來了，她的經濟狀況已經這麽窘迫？
　　聽到電話裏沒聲音，小野寺留奈還問了壹句：“陶君，姐姐我的意思，妳這麽聰明，能懂的吧？不會打擾到妳的將來的。”
　　陶知命鬼使神差地看了看衛生間。
　　如果植野洋介那家夥聽到這些話，不知道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