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東京奇葩盛典

　　秋元康加入之後，擔任從Wander Dance中拆分出來的Wander Star的社長。
　　現在原本僅僅從壹個舞廳發展起來的Wander Dance，重組成了Wander Entertainment。陶知命稱之為“玩的娛樂”，底下包含了繼續經營舞廳的Wander Dance，還有專門負責藝人經紀及影音娛樂的Wander Star。
　　由Wander Star與電通、東京電視臺壹起組建的Tokyo Girls Collection執行委員會，臨時在原先小貓俱樂部組的小劇場裏工作。
　　距離東京時尚盛典的正式舉辦只有壹周的時間了，現在正是緊張的排練準備階段。
　　而時間尚早，畢竟頭壹天都是排練到比較晚的。時尚盛典將在夜間舉辦，秋元康也在調整著她們的狀態。
　　現在，正是新壹天的工作即將開始。陶知命從會社大樓那邊知道秋元康已經過來了，因為今天除了海選的模特要繼續進行訓練，那些過去就是專職模特的也將過來，穿上服飾合作品牌提供的新款時裝，進行試裝，安排出場順序。
　　緒方敏夫把車子開在路邊，前方竟有些堵。
　　陶知命往前壹看，小劇場門口已經站了壹些人，門口卻也還停著不少車子。
　　他隱隱看到有些女孩在車裏化妝，有些車子裏也有男的。
　　陶知命幹脆用手提電話給秋元康撥了過去：“還沒開門嗎？門口堵住了，有側門嗎？”
　　“妳已經到了嗎？現在劇場裏在做準備，服裝送過來了在清點。側門……如果堵住了車子開不開過來，要不先走過來？或者等10分鐘。”
　　讓老板等也是比較有意思了，不過陶知命沒有介意，他知道秋元康這壹陣子確實是忙。為了忙事，而且有明確的時間，在車上等壹會就等壹會。
　　“大郎大人，她們都是要參加時尚盛典的模特嗎？都好漂亮……”南雲千代看著外面，目光閃閃發亮。
　　能做模特的，自然多少有些姿色和身材的底子。
　　現在聚集到了這小劇場的門口，壹時倒讓街邊其他的行人側目。
　　“原來鼎鼎大名的小貓俱樂部，主要活動的小劇場周邊是這個樣子，大門口竟然是壹條單行道，也沒有什麽停車的地方。”
　　陶知命看著停了壹排車子之後，旁邊就只能留了壹條狹窄的車道可堪通行的這條路，不禁有點感慨。路窄成這樣，別的小轎車還勉強挪得過去，陶知命的賓利似乎就沒辦法順利通過了。
　　秋元康還是很有本事的，在當初這麽差的條件下，把小貓俱樂部紅紅火火地搞了兩年。
　　這時只見陶知命的車屁股旁邊，壹男壹女的站在了那裏。女孩盡管被帽子和墨鏡遮住了壹半的臉龐，但剩下的半截臉頰看上去頗為精致，身材也高挑有型。此刻，她的神情卻有些不耐煩，隱隱還有點不安，而男的則欲言又止。
　　他們的交談，因為陶知命的車子離他們很近，隱隱聽得到，因此也就從車窗往後方看了過去。
　　“收下吧。有這條項鏈的話，表現壹定會比另外四位同期更加出色的。”
　　“……所以啊，都已經跟妳說了。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要聽執行委員會安排的！”
　　“這是從凡多姆·青山買的啊，絕對能幫助妳的！”
　　女孩很不耐煩地說道：“所以都說了！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不是自己來決定的。市村君，謝謝妳送我過來，妳先回去吧！”
　　說完她再次壓低了壹下頭上戴著的帽子，還把墨鏡戴得嚴實了壹些。
　　“……佳織醬，妳不肯接受我的禮物了。我知道，這不是妳更喜歡的卡地亞或者蒂芙尼。妳放心，聖誕節的時候，我壹定去買那個蒂芙尼的心形鉆墜。如果妳願意戴的話……就買卡地亞的三環戒指！”
　　男的說完，抿著嘴滿臉期待地看著她，緊張又很期待的樣子，似乎要買那兩樣珠寶，對他來說是很了不起的決心。
　　“市村君，妳不用勉強自己做到那樣……”女孩自己露出了壹個勉強的笑容。
　　但她還沒有說下去，男的已經徑直搖頭說道：“不是勉強！請相信我，只要妳需要的話，拼盡全力，我也會滿足妳的！現在年景很好，明年我就能升到主任社員了！”
　　女孩卻回頭望了望小劇場的門口旁邊，然後站立不安地對他說道：“我明白妳的心意，妳還是快點去會社吧，已經遲到了的。”
　　“沒關系的，說去拜訪客戶了也壹樣。”男的也看了看那邊，隨後說道，“還沒有開門，我們再聊壹會……”
　　“市村君！我也需要和其他前輩多請教壹下的。還有，妳不要那麽晚了也來接我。門口這條路這麽窄，妨礙別人通行的話，那就添麻煩了！”
　　“沒關系的，妳看這臺車這麽寬，停在這裏都沒關系，我的車……”
　　“好車停在這怎麽會讓別人覺得麻煩呢？這可是賓利……”女孩的目光往陶知命的車瞥著說到了這裏卻像急剎壹般停住了，似乎是看見了車標才脫口而出，然後就立刻溫和友善地笑著轉頭對他說道：“市村君，妳快回去吧，我真的得準備開始工作了！妳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但我現在真的要先把這份工作做好……”
　　“……我知道了。那妳好好加油，下班後我會來這裏等妳的！”
　　男的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女孩這才往前走了兩步，帶著個尷尬又拘束的笑容，朝陶知命的車鞠了壹下躬說道：“失禮了。”
　　看著她往小劇場的門口那邊走去，陶知命才感慨地收回目光。
　　車玻璃是特制過的，外面可看不到裏面，但他對女孩的動作看得壹清二楚。
　　明明不知道車裏是誰，但僅僅因為是賓利，還特地鞠了壹躬道歉。
　　在小劇場門口看到了壹場舔狗戲。
　　那個社畜不知道是原來就跟這個女孩認識，還是最近才認識的。
　　每天都來接她的話，是海選中選出來的五人之壹吧。
　　從她最後尷尬的鞠躬來看，聽前面說的什麽蒂芙尼和卡地亞的珠寶，陶知命有點恍惚。
　　明明對那個社畜已經看不上了，不是很耐煩的樣子，但作為這麽壹個殷勤的跑腿男和上貢男，似乎也沒有下定決心撇清關系。
　　最後讓他走之前，友善溫和的語氣和之前截然相反，像是表演給車裏的人看的：我其實是個好女孩。
　　看她站在小劇場門口的女孩堆中還時不時地回頭往這邊看了幾眼，陶知命更是搖了搖頭。
　　老實說這也沒什麽，男的想要漂亮的，女的想要有錢的。
　　但誰讓陶知命忽然想起以前的陶大郎和川島姿子呢？
　　這場戲看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小劇場的門打開，裏面中村啟治也出現在那裏，張望壹下之後就往陶知命的車走來。
　　這壹切也落在了那個女孩眼中。
　　前方停在門口的壹排車子裏，也都紛紛打開了車門，有各色的長腿從裏面伸出來，壹時蔚為壯觀。
　　中村啟治過來鞠了壹躬，就對前面搖下了車玻璃的緒方敏夫說道：“往前走，轉個彎就到側門了！”
　　說著就已經去前面讓其他的車子快開走。
　　陶知命從側門下了車，中村啟治看到南雲千代楞了壹下，然後就機靈地什麽都沒說，帶著路往裏走。
　　“準備工作壹切都順利嗎？”
　　“順利的！”中村啟治回答道，“今天因為情況特殊，才需要我們過來幫忙，之前都是秋元社長在這邊，聽說壹切在按計劃的時間表往前走。”
　　陶知命點了點頭：“辛苦妳們了。對了，泉水的專輯，她準備得怎麽樣了？”
　　“……不是這短短壹周能確定的，她說自己對現在的歌詞還不滿意。而且，真的讓她也參加時尚盛典嗎？她在臺上總是很害羞……”
　　陶知命笑著說道：“害羞也是壹種東京女孩的風格啊。沒事，她又不用專門演練什麽走秀的步法，她已經是小半個明星了，按照自己的風格走就好。”
　　“她覺得您很為難她呢。”中村啟治也笑了，但會長大人好像很喜歡她那種總是會害羞和不自在的氣質。
　　到了小劇場裏面，秋元康正在後臺檢查著音響和其他等會模擬走秀部分的準備工作。
　　看到陶知命，才丟下手中的對講機，過來問好之後問道：“會長大人，您專門過來，是有什麽安排嗎？”
　　“主要是千代。”陶知命指了指她，“讓她也參加吧。”
　　“千代醬她……”秋元康忽然覺得不對勁，又換了個稱呼，“南雲小姐她不是關西Style送過來學習的嗎？”
　　“我覺得她適合與飛鳥形成壹個組合，讓她也露露臉吧，試試可愛風格的時裝。”
　　舉辦方自己加塞新人，能有什麽問題？
　　秋元康有所猜測，更不會反對，想了想就讓部下帶著南雲千代過去化妝區那邊了。
　　“會長大人，她……要簽到我們Wander Star來？”
　　“簽啊。”陶知命點了點頭，就轉為了解現在的準備工作。
　　而南雲千代聽到了剛才的話，此刻走往後臺化妝區的她，心裏卻又忐忑起來。
　　難道不是已經準備將自己收在身邊了，而僅僅是像飛鳥她們壹樣作為Wander Star的藝人？
　　莫非是大郎大人對自己太為活潑的性格不是很喜歡，覺得自己不夠安分？
　　南雲千代後悔起來，壹時憂上眉梢。
　　化妝區裏鶯鶯燕燕，有負責的女前輩在那裏說道：“根據妳們的身高和身材，已經初步確定好了試穿哪些服裝。現在請聽清自己的編號，然後去找到相應編號的時裝。先從Beams品牌區開始，10分鐘，請大家迅速穿好到化妝位上，聽明白了嗎？”
　　她很有經驗地組織著這邊的工作，南雲千代卻有些迷茫。
　　自己應該沒有編號的吧？
　　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去告訴大郎大人，自己現在去上田家照料上田大小姐就好？
　　但秋元康顯然已經安排好了，那個女前輩看了南雲千代壹眼，然後就笑著過來鞠了躬，溫和地說道：“南雲小姐，那就請妳來試試看，這幾套服裝哪個更合適吧？”
　　她前後迥異的語氣讓其他聽到的模特不禁都看向了南雲千代。
　　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會得到特別的對待？
　　參加了海選的人沒見過她，壹直在模特圈混的也沒見過她，也都不認識她是某個明星。
　　名叫佳織的那個女孩，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之前那臺賓利。
　　被那位Wander Star的音樂制作部部長專門迎接的，應該是某個大人物臨時安排過來的吧？
　　她的目光中不免充滿羨慕，想著等會能不能認識壹下她。
　　結果不大壹會，化妝區這邊卻起了爭執。
　　“不是說我作為頭名，在每壹個品牌的服裝中都有兩次走秀的機會嗎？為什麽要讓壹個給她？”
　　“佐助小姐，現在只是試裝，是要最終確認哪些人穿哪些服裝更合適的。請先化好妝，熟悉壹下整個流程吧。”
　　已經多次走秀過的模特有趣地看著海選出來的新人，這個表達不滿的海選頭名佐助雪希倒是很大膽。
　　而且，她剛才好像最先進去尋找衣服了，沒有聽到被她指著的南雲千代受到了主辦方這位工作人員的特別禮遇。
　　佐助雪希目光銳利：“這麽說，到正式演出的時候，我還是會有每個品牌兩次表演的機會吧？”
　　“請先化妝吧。”回答她的只有微笑。
　　“這可是我們參加選拔時的明確條件，請您回答我！”
　　這下微笑就沒有了，跟著秋元康壹起管理過小貓俱樂部那麽多女藝人的這個女幹將皺著眉頭，淡淡地說道：“佐助小姐，如果妳不願意聽從安排，繼續幹擾工作的話，現在就退出這次演出吧。”
　　佐助雪希反而笑起來：“我們可是依照選拔的規則，簽署了正式的活動合作協議才過來的。如果這壹點得不到明確回復的話，就是妳們在進行虛假的宣傳，侵犯我們應有的權益哦。”
　　不少人古怪地看著她，有夠張揚的。
　　“佐助小姐，妳壹定要此時此刻，在開始化妝之前，聽到這個明確的回復？在後面的工作中，妳有任何的疑問，我們是不是都要這樣滿足妳？到最後活動舉辦完，妳確認我們是確實地違約了，那個時候再來追究這些，才是正常的吧？”
　　“傷害已經造成，迫害已經完成，再用壹點錢來彌補，那又有什麽用？我需要的，就只是那個上臺表演的機會而已！”
　　說話聲振振有詞，她被冷冷地看了壹眼：“好，那妳就先等在這裏。其他人，請先繼續化妝吧。”
　　說完另壹個工作人員被交待了幾句，就迅速離開。
　　南雲千代則被溫和地囑咐道：“南雲小姐，妳坐到這邊來就好，看看頭發適合做成壹個什麽造型。”
　　佐助雪希冷冷地看著這個生面孔，就是她，誰也不認識，卻突然擠占了壹個名額。
　　“妳之前就是專業的模特嗎？”佐助雪希就是覺得她的步態和氣質不像，又從沒在海選中見過，所以才起疑心。
　　南雲千代沈默以對。
　　“我懂了，妳是與某個大人物有關系，所以臨時被安排過來的吧？”佐助雪希壹副了然的模樣。
　　“佐助小姐，妳先等著就好，不要耽誤其他人的準備工作。”
　　“她在繼續化妝啊，我沒有打擾到她。”佐助雪希頭很鐵的樣子，繼續問道，“是被臨時安排過來的嗎？”
　　南雲千代哪裏會回答她？
　　不該說的別亂說，這是她從小得到的教導。
　　南雲千代還想問，身後傳來壹個熟悉的聲音：“佐助雪希，出來壹下。”
　　“秋元社長……”她壹邊說著壹邊回頭，然後就看見了站在化妝區外面的秋元康，和他身邊的陶知命。
　　這張臉，現在誰還不認識？
　　佐助雪希頓了頓，就繼續迎著頭皮說道：“我只是想確認壹下，我作為頭名，是不是確定會有每個品牌上臺兩次的機會。”
　　“沒有了。”秋元康淡然回答，“現在已經不是學生時代了。就算小貓俱樂部裏原來真正的高中生，也比妳懂事。不要以為在選拔中敢說肯說，受到了壹些追捧，就可以無視真正工作中的約定。回去看看妳簽的協議吧，裏面應該履行什麽樣的義務。”
　　佐助雪希陡然臉色通紅：“我已經在這裏練習了這麽多天！”
　　“為了以後的事業，有多少人刻苦地練習，只為了有壹個能走上舞臺的機會？”秋元康指著化妝鏡面前的其他模特，“問問這些前輩，她們都走過怎樣的道路！現在僅僅因為壹點懷疑，就耽誤大家的工作，要來專門處理妳這個小小的問題，妳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是其他男孩子都圍繞妳的情緒轉動的學校嗎？”
　　“秋元社長，您這樣說是什麽意思？”佐助雪希卻針鋒相對，“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們應該是平等合作的關系才對，我希望得到正面的回答！”
　　幾句話之間，陶知命就聽得有點目瞪口呆。
　　之前才剛剛見過壹個被舔的綠茶，現在又見識到壹個更嬌縱的？
　　聽秋元康的意思，本身是知道她這個毛病的，難道現在偌大的東京，選不出幾個好苗子了？
　　這不是東京時尚盛典嗎？怎麽變成東京奇葩盛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