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東京泡沫時代

半畝南山

都市生活

發現自己在天上飄,這顯然是在夢裏。至少陶知命覺得剛才心痛得無法呼吸,不是真的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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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櫻如血,東京的天臺要開始熱鬧起來

重生東京泡沫時代 by 半畝南山

2022-6-3 22:34

  這是壹場載入史冊、影響極其深遠的戰爭。
  它帶來了所謂電子戰和制空權決勝的概念,傳統的前線、後方不再清晰。
  高速度突防、全天候、全時域的作戰,讓人窒息。
  遠距離的精確打擊,超視距的壓力,指揮系統的絕對壓制……
  盡管此時沒有這個名詞,但米國第壹次詮釋了什麽叫降維打擊。
  在全世界的關註面前,他們給戰法思維還停留在上壹次大戰的人造成了絕對的精神沖擊。
  伊克弱嗎?
  在全世界看來,絕對不弱。
  作戰能力此時是號稱全球第三的,之前壹天內推平科特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但現在,變得跟紙糊的壹樣。
  80號公路上連綿30多公裏的坦克墳墓極大程度地刺激著全世界的心臟。
  與進攻方僅僅100余人的傷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伊克的10萬人。
  戰損比誇張至斯!
  短短壹個月的時間裏,花費壹千多億米元。
  都說大炮壹響,黃金萬兩。但在此之前,還沒有任何壹場戰爭以這樣快的速度消耗財富、摧毀財富。
  最主要的是,在近10萬架次的空襲、伊克敗局已定之後,紅蘇才站出來提出四條和平建議和撤軍方案。
  伊克同意了,但米國拒絕了。
  隨後就是地面進攻,100個小時之後,伊克全面崩潰。
  什麽叫名存,實亡?世界確認了紅蘇的虛弱。
  誰才是真正的老大?1月17日,沙漠風暴開始。3月10日,告別沙漠行動開始。這麽短的時間,跨越半個地球,雷霆之威盡顯。
  禿鷹笑傲,紅蘇落淚。
  而霓虹這邊的大佬們,已經早就齊齊變得臉色煞白。
  現在想壹想,前年出版的那本書,《霓虹可以說不》,是瘋了嗎?
  後怕+∞
  摧枯拉朽。
  此時此刻,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國家,都在臉色蒼白、心情絕望的觀察著、復盤著。
  夏國也毫不例外。
  今後的世界,會何去何從?
  在燕京,去年卒業後先行回國在外交部進行培訓的林棲羽迎來了壹個很特別的客人。
  霍英冬是見過她的,還和陶知命聊過她。
  “林小姐……這是陶總交給我,讓我來內地時轉交給妳的東西。”
  林棲羽拿在了手上,很沈:“謝謝您……這是什麽?”
  “我不知道。”霍英冬搖了搖頭,“但他是到香島過春節時給我的,在現在這種時刻,也許……是對國家有用的東西吧。”
  林棲羽心中壹震。
  霍英冬神色復雜,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聽他說,是他建議妳到外交部的。陶總是有大抱負的人,林小姐,妳恐怕得……盡快成長起來。”
  說完,他就告辭離開了。
  世界格局已經肉眼可見地產生巨大變化了,霍英冬借著91年貿易訂單的事來到內地,還同樣肩負著壹些使命。
  出了這裏的門,接待他的人好奇地問道:“霍總,今年的訂單,和外交部還有關系嗎?”
  霍英冬笑著搖了搖頭:“辦壹點私事,沒耽擱時間吧?”
  “當然沒有。”坐在他旁邊的人笑呵呵地對前排的司機說道,“小趙,直接去樞海吧。”
  辦公室裏,林棲羽掂量著手上的包裹,似乎是壹個盒子。
  “小林啊,妳認識霍先生啊?”同壹個辦公室的同事很好奇,聲音裏又很客氣。
  這是部長親自隆重介紹,從國外回來的博士生,人又長得漂亮。不僅部裏的很多男同誌動心,很多大幹部來說媒的也是時常的事,門口從不缺想要接她上下班的轎車。
  但她全都客氣地回絕,每天騎著自行車回宿舍。
  林棲羽笑著點了點頭:“只是認識,霍先生幫朋友帶點東西給我。”
  “在霓虹認識的朋友嗎?”
  這麽八卦,無非是因為很多人傳聞,她在霓虹有男朋友。為這事,暗地裏說她跟霓虹人眉來眼去,怎麽通過審查的人都有。
  林棲羽坦然點頭:“是的,他跟在霓虹的王參贊關系也很好。”
  把王奕的名號搬出來,總算斷絕了追問。
  林棲羽坐在了椅子上,先喝了壹口開水。
  陶知命這個人,也不是不能跟他們說,但林棲羽不是壹個很喜歡麻煩的人,懶得別人壹直追問。
  看著面前的包裹,她有點恍惚地想起他的樣子。
  裏面是什麽?
  拆開之後,才發現是壹個牛皮紙封好的文件袋,另外還有壹封信。
  她先打開了信,只見上面寫著:
  【林妹妹,回國之後應該是適應的,我就不特別問好了。不經常寫華文,別笑我字難看。】
  林棲羽看著這種話,不禁想起他說話時那種時常會有的放松和戲謔的神情,嘴角緩緩地翹起來。
  這壹幕被辦公室裏的人看著,交換了眼神。
  【文件袋裏的東西,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看過之後,再問問王參贊,向誰匯報合適。】
  【匯報之前,把我寫的東西抄完再把原件燒掉。我字醜,見不得人。】
  【應該過不久,妳就要重新被派到霓虹來了。】
  【幫我帶幾袋麻花,還有大白兔奶糖。】
  【錢先自己墊著,到霓虹來我再給。】
  【就這樣。】
  林棲羽啼笑皆非,帶麻花和大白兔奶糖……他想吃什麽買不到?
  不過,文件袋裏的東西,還要找沒人的地方看,然後問王參贊才能決定向誰匯報嗎?
  林棲羽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拿著信和文件袋,對辦公室的領導說道:“主任,我先請半天的假可以嗎?”
  “啊?有什麽……急事嗎?”
  “是……今天的工作,我下午過來會做好的。”
  “沒事,妳去吧。”辦公室的主任也不敢怠慢她,畢竟部長親自關照過,這是部裏要重點培養的人。
  而且莫名其妙的,有樞海的首長過來調研時,還專門喊她單獨聊了半個多小時。
  林棲羽拿著文件袋和信,到停車棚裏騎上自行車就往宿舍趕。
  初春的燕京風寒料峭,盡管戴了手套和圍巾,鼻子也被刮得生痛。
  林棲羽回到了宿舍,哈了壹口氣才撕開了文件袋,厚厚壹疊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很多內容。
  她看著看著,嘴巴就不由得越張越大,心臟跳得越來越劇烈。
  從戶外回到有暖氣的宿舍,她的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現在因為心情的激動和房間裏的溫度,她的臉上也異樣地紅潤起來。
  壹直到看完最後壹頁,她才放下了這份資料。
  木桌子上,她的手還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
  擡頭看著窗戶,林棲羽不禁想起當初問他為什麽不到夏國做點投資的時候。
  原來,他對祖上出身的國家並不是沒有感情。
  這份資料裏的內容……實在……
  林棲羽這才驚覺起來,趕緊從抽屜裏拿出稿紙,謄抄起來。
  她壹直抿著嘴,越寫越感覺握著筆的手指有力度,似乎是為宣泄內心的激動。
  他說讓自己看看霓虹對這場經濟泡沫會采用的政策,自己去年回國前,只看了上半場。
  現在,下半場的政策還沒有完全出來,但是……但是他已經能在霓虹國內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而且,有些讓她謄抄,有些只讓她記在心裏,又是什麽用意?
  林棲羽心裏僅僅只是有點想不通。
  但她並沒有意識到,仿佛不需要經過思想鬥爭,壹直堅定報國的她,竟自然而然地遵照陶知命的意思去做了。
  就算那些沒有被謄抄下來的內容,理應同樣匯報上去,讓首長們思考、定奪,她也並沒有覺得先只是自己記在心裏有什麽不妥……
  ……
  東京。
  三月份裏,對學生來說,馬上就要準備新壹個學期的開學了。
  對應屆的大學生來說,這時也是要定下來畢業後去哪家會社入職的時刻。
  在眾多的會社中,蟠桃會旗下的人事擔當們顯得要輕松不少。
  這都是因為會長大人的偶像效應,還有蟠桃會旗下各會社的待遇、福利。
  千套公寓的事情,會長大人去年年底與堤會長簽署的大崎新城百套公寓,在去年的年會上正式公布了落實方案。對於新人來說,進入蟠桃會旗下的會社,努力工作三到五年,就有機會直接被獎勵壹套公寓,這實在過於吸引人。
  就算不是那種最優秀的骨幹,也有會社集團以很低價格長期租給社員的公寓,這同樣是其他會社提供不了的待遇。
  就算是各大財團,雖然實力雄厚,同樣有自己的住房福利,但雇員眾多,這樣的好事又怎麽可能輪到新社員?沒有個十年以上的年功,想都別想。
  也只有蟠桃會這種新出現的、快速成長的會社集團能夠有這種機會。
  普通人關註的事情很簡單,僅僅是報酬、小日子而已。
  盡管人人都知道這場戰爭,但此時此刻,因為戰爭快速結束了,人們臉上反倒輕松了不少。
  特別是關註著金融投資的人。
  “不愧是米國啊……石油的價格沒有漲,這樣的話,也許股市要回暖了吧?昨天漲了壹百多點。”
  “當然!”期待的聲音裏,也不知是因為相信,還是純粹只是被跌怕了,“我們霓虹可是最堅定的同盟國之壹!壹年多裏跌去了壹半多,現在已經到了非常堅實的底部!這次我已經非常確定了!”
  “說起來……我昨天去拜訪岡阪前輩時,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個天上會的內部刊物!”
  “哦?”聲音興奮起來,“陶會長……有說什麽嗎?”
  撩起這話題的人就矜持地笑起來,壹副我不能告訴妳的樣子。
  “……結城桑,稍微透露那麽壹點嘛,晚上請妳去Wander Dance!”
  股市開市之前,湊在壹起的人們議論紛紛,大多都是樂觀的。
  戰爭結束,股市似乎已經見底了,匯率也已經穩定下來了,讓很多投資股市的人絕望自殺的1990年,應該已經過去了。
  而此時,內閣的大臣和高級官僚們,卻知道正有壹場重要的會議在召開。
  各種意見,其實在戰爭開始後的這壹個多月裏,就已經數次私下裏溝通過了。
  眼下,要到了最後決定的時刻。
  堤義明並非全無關系,早已知道了這件事。
  他壹個人站在辦公室裏,門反鎖著,壹個電話接壹個電話地打著。
  “……池田桑,想壹想,現在不動產市場牽涉著多少國民的未來?去年的血腥,今年萬萬不能重演啊!股市已經變得十分健康了,總需要經過壹定的緩沖期,對吧?我只需要兩年的時間……不,壹年半都夠了!”
  “……森川桑,是我堤義明啊。對,對,前天已經向您介紹過大崎新城目前的狀況了,請壹定要盡力啊。這件事,更多的是為了無數投資了不動產的國民啊!如果不動產市場真的像去年的股市壹樣了,實際上會再次引爆金融的問題……”
  壹個電話壹個電話打出去,堤義明心裏卻非常沒有底。
  沈默許久之後,他又跟陶知命打了壹個電話。
  “陶會長,今天要進行不動產稅制改革方案的表決,妳那邊有所安排嗎?”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回話,堤義明心中感覺很是不妙。
  正要開口,才聽陶知命說道:“我問了橋本桑,海部大人的意見……很堅決。”
  堤義明急了:“再怎麽堅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土地融資限定已經在起效果了,為什麽要這麽急切?這樣做的話,對海部大人爭取連任也不利啊!說到底,想壹想到底有多少議員和不動產行業有利益牽連……”
  “堤桑!慎言!”陶知命打斷了他,“正如妳所說,現在各大不動產會社,包括金融會社、財團,全都在努力。但是,恐怕海部大人已經不準備爭取連任了。我當初……也錯估了他的決心,以為他對培育新產業那麽重視,是著眼更長遠的未來。但沒想到,最後卻讓宮澤桑重新出任了大藏大臣……”
  “那不是妥協嗎?”堤義明懵了,“難道……”
  “是妥協,但是,恐怕不是對當時‘金權交易’事件的妥協,而是對未來的妥協。”陶知命嘆了口氣,“如今,恐怕只能在新稅制具體生效事件上進行爭取了。堤桑,據我得到的消息,海部大人爭取了很多在野黨議員的同意。”
  “什麽?”堤義明失聲驚問,“這家夥,是要背叛整個民自黨嗎?”
  “整個?”陶知命嗤笑了壹下,“堤桑,如今真實的狀況,已經比妳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了,我也不知道全部。但是,妳得清楚,與眾議院選舉制度的改革相比,不動產稅制的改革算什麽?”
  堤義明呆了呆,福至心靈地喊起來:“陶會長,妳已經被財團針對過壹回了!假如他們不惜自身也遭受損失,準備從我們這樣新誕生的超大會社上吸食血肉,妳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所以我現在才和第壹勸業銀行來往更加密切了!堤桑,妳再聯絡壹下崛川會長吧,看看他那邊的安排。另外,尾上社長那邊,也聯絡壹下。另外,住友和三井,在不動產市場的份額也不小。這壹次,應該是消除過去的分歧,重新開始合作阻止的機會。等我的消息吧,我在大崎新城的項目也有股份,不會放棄的!”
  堤義明鄭重道了謝,放下電話心思急轉起來。
  在野的議員們當然樂意現在把不動產市場的問題引爆,讓民自黨的執政遇到更大的壓力。
  但如果與眾議院的選舉制度改革聯系在壹起,也許就能讓民自黨的壹些派系議員同樣傾向於通過地價稅了。作為交換,當然是著眼未來的議員選舉制度。
  以民自黨這麽多年的經營,將來最可能出現的局面,恐怕是聯合執政!
  而地價稅固然會損害財團的利益,但他們的根基比誰都牢固。如果不動產領域的損失能通過摧毀其他不動產會社來補充呢?
  堤義明當然早就擔憂這種局面,但宮澤喜二的重新上任讓他有些麻痹。
  那畢竟是更加保守的壹派、與財團們利益牽連十分之深的壹派。
  就連他們也阻止不了海部俊嗎?
  也是,他是名正言順的總裁、相首。如果他連繼續當選都不在乎了,非要通過些什麽新政,阻止起來的難度就十分大。
  具體的生效時間……僅僅是地價稅要開始征收的消息,很多不動產會社就頂不住啊!
  堤義明慌不擇路地開始聯絡起壹個又壹個人。
  巖崎龍之介同樣在接很多電話,自從他開始經營巖崎の屋之後,三菱就已經有了壹個伸入不動產市場的堅實觸角。
  山根橫久同學,已經改名為了巖崎橫久,作為婿養子跟在巖崎龍之介旁邊作為秘書,被悉心教導。
  聽著巖崎龍之介在電話裏說的話,巖崎橫久不斷心驚。
  “……是,鹽田桑。地價稅就算通過了,三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在我巖崎家身上。但是,這項計劃既然是我壹開始付出了很大努力才推進到這壹步的,而且已經得到了陶會長的信任,當然應該由我繼續代表三菱與之合作!”
  巖崎龍之介的聲音非常堅定,不再有過去低調的謙虛。
  見對面久久沒有說話,巖崎龍之介才說道:“現在還不是最終劃分利益的時候。鹽田桑,我們營造出來的局面,三菱也有盡情擴張的機會。”
  對面蒼老但雄渾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地價稅的正式推出,比原本預估的時間要早了很多。我們……還沒有做好全部準備。”
  “那就請加速吧!”巖崎龍之介回答道,“巖崎家所牽涉到的那些漏洞,我在籌備巖崎の屋時候,已經清理幹凈了。三菱銀行內部,包括所屬的其他會社,不在這場風波中被拿住把柄,是您和其他各家需要做好的事。”
  “巖崎桑。”對面的聲音客氣了不少,但也同樣有些凜冽,“妳們的計劃,真的僅僅只是妳說的那些嗎?”
  巖崎龍之介也不虛,淡淡回答:“如果您和諸位信不過我,那麽不妨去請教壹下竹上大人、安倍大人等。”
  “……好。”
  電話掛了之後,巖崎龍之介才看著巖崎橫久,唏噓地搖搖頭。
  “……父親大人,真的要讓我們承擔全部的代價嗎?”
  巖崎龍之介放松地笑了笑:“這點代價,我們巖崎家還承擔得起!橫久,現在到了這個時間,我作為不動產信托慈善基金的會長,壓力很大。接下來因為地價稅的正式推出,慈善基金會面臨很大的壓力。作為小野寺財富的重要資金委托方,妳代表我去跟陶會長接觸吧。”
  “……需要辦哪些事?”
  “不用辦哪些事。”巖崎龍之介嘆道,“只是壹個名義。將我的疑問如實地傳達過去,將他的安排如實地傳達給我,就行了。”
  巖崎橫久聲音有點幹澀:“安排?”
  “沒錯,安排。”巖崎龍之介想著這壹個多月來戰事發展過程中的震撼和駭然,不禁有點迷茫,“妳的這個同學,現在正主導著霓虹的方向啊。經過了這場戰爭,霓虹的未來,已經會無法阻擋地往他所指引的方向前進了。”
  巖崎橫久懵了:“您說的……開玩笑的吧?”
  壹個國家的方向,遵從他的指引?
  “不是開玩笑。”巖崎龍之介認真地看著他,“去年10月18日那天,本來想帶妳去的,但因為場合過於重要,擔心妳會失禮、失態。但那壹天,他已經提前預言……不,準確判斷出來了這場戰爭的走向。”
  巖崎龍之介目光中是莫名的意味:“……因此,他能通過金融市場那麽快速的賺錢,這份能力再也不需要被質疑了。他能看到的東西,太過於全面和深刻。這壹次,諸位大人們,是真的視他為神明大人了。”
  巖崎橫久目瞪口呆,巖崎龍之介口中的諸位大人還能有誰?當然是海部俊以及民自黨那些元老了。
  “去吧。”巖崎龍之介從旁邊的保險櫃裏,拿出了壹個文件袋,然後開起玩笑來,“這次不是匿名寄送給《周刊文春》,而是當面交給陶會長。怎麽運用,聽他的安排。”
  巖崎橫久接了過來,心中劇震。
  提到《周刊文春》,難不成像上次壹樣,也是某些黑料?關於誰的?
  他的心怦怦跳著,只聽巖崎龍之介安慰地說:“別緊張。這壹次,我們不會輸的。畢竟,我們這次站在了他這壹邊!”
  議院那邊的休息室裏,房間中很平靜。
  橋本太郎看著房間中的眾人,心中縱然有千般言語,也同樣不知道從何說起。
  許久之後,還是海部俊先開了口:“不需要猶豫了。從此刻起,不要把目光只看著今年、明年、後年了。這份罪責,由我來承擔!時間刻不容緩,必須在別人騰出手來之前,讓霓虹的優質資產進入壹個安全的價位空間。”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向眾人鞠了壹躬,往門外走去。
  背影,分明還頗有壹些壯烈的意味。
  數小時後,看著海部俊在鏡頭面前鄭重宣讀關於不動產稅制的改革方案,堤義明臉色煞白,剛拿到手裏的杯子不由得跌碎在地上。
  從10月份開始,就正式實行地價稅?
  只剩6個月的緩沖期?
  這個時候,陶知命真在他面前。
  接到了霍英冬的電話,他只是說了個“好”。
  將電話交給了緒方敏夫,等他走出去之後,陶知命就看著堤義明說道:“堤桑,是幫助我為妳從夏國進口建築材料的朋友,香島的霍英冬先生。他說遇到了壹點麻煩,希望我跟他去夏國壹趟,明確我們的質量標準要求,還有貨款方面的問題。地價稅已經確定是這樣的節奏,接下來我們只能全力以赴了。”
  堤義明重重地鞠躬道:“拜托了,陶會長!貨款的事,請妳放心。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為了我們的投資回報,有什麽需要我這邊保障好的,請盡管提出來!”
  陶知命反倒是嘆了壹口氣:“海部大人也是在與時間賽跑啊……看樣子,他已經賭上全部了。就算要作為刺破不動產泡沫的‘罪人’,也要親自做完這件事。”
  堤義明咬牙切齒:“所以說,還是成熟穩健的大派系頭腦可靠!哪有這樣胡鬧的!喊什麽科技立國和文化強國,只是口號嗎?真正的目標竟在這裏!如果接下來上任的是宮澤桑,陶會長,那妳可要有所防備了!當初是借針對妳的那件事,他才讓海部俊等人陷入被動,重新出任大藏大臣的。地價稅的推出,壹定會讓海部俊他們被很多投資不動產的人針對,這是宮澤桑的機會!”
  陶知命臉上苦笑,心裏呵呵:妳知道個der,就是大家壹起推動著通過的。
  應付完了堤義明,陶知命才轉為由衷的笑,看著窗戶外的東京都市。
  他的目光看著很多高樓的頂部。
  東京的天臺,很快就要開始熱鬧起來了吧?
  房價的開始崩塌,會是這場泡沫經濟最大的地心引力,拉著人往下自由落體。
  明治神宮裏,三重野復再次坐在了上次的位置。
  但這壹回,他的背脊不再那麽堅挺,而是顯得有些蕭索。
  究竟怎樣做才是正義的?
  霓虹人需要經歷疼痛,他原本深信不疑。
  只不過現在,有人告訴他,經歷劇痛之後,也無法就這麽痊愈,而是要茍延殘喘,等待真正的時機。
  他的邏輯沒有漏洞,他的預言,已經成為事實。
  米國之強,此刻舉世無敵。
  初春的櫻花正要開始綻放。
  林木沙沙作響,有如哭泣。
  原來面對無數人的命運,真的需要那麽堅定而痛苦的心誌。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拯救者,但這次他也做了幫兇。
  但……三重野復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重新堅毅起來。
  誰說站在光裏的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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