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五章 畫風“突變”

　　第二天上午，商見曜把夢中發生的事情分享給了“舊調小組”其他成員。
　　“小沖住在那裏？”蔣白棉頗為驚訝。
　　那條街道屬於紅巨狼區，靠近金蘋果區，和青橄欖區相距甚遠。
　　這不符合蔣白棉先前的種種推測。
　　當然，她那些推測的前提是，青橄欖區爆發的“無心病”疫情和小沖有關，但這只是壹個假設。
　　“也許是最近才搬過去的。”白晨給出了另壹種可能。
　　蔣白棉輕輕頷首：
　　“到時候再說。”
　　她隨即笑道：
　　“我們這次到北岸群山的三大任務完成壹個了，剩下兩個裏，也有壹個已經看見成功希望了。”
　　她的意思是，通過找到夢魘馬弄清楚小沖下落的任務至此算是完成了，抓捕白狼還上欠債的任務，雖然前面部分，也就是抓捕白狼沒做到，但廢土13號遺跡這個“富礦”，讓他們迅速積攢了不少值錢的物資和書籍，再去探索那麽壹次，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頂多再把公司批的經費填壹部分進去，而既然能還上欠債，那抓不抓得到白狼也無所謂了。
　　反正這類不限人數沒有強制性約束的獵人任務就算沒能完成，也不會影響他們的信用。
　　唯壹還沒什麽曙光的任務，就是找到知曉鏡子教派的遺跡獵人費林通。
　　而這能合並到第三次探索廢土13號遺跡裏，因為費林通有可能誤入了那處城市廢墟。
　　總之，如果壹切順利，再去探索那裏壹次，“舊調小組”就能返回最初城，趕上之後的角鬥比賽了。
　　到了晚間，“盤古生物”回了電報：
　　“目前的方案很穩妥，只需要註意壹點：
　　“不要進入那個電臺壹公裏範圍……”
　　“壹公裏？”蔣白棉忍不住埋怨道，“公司真是的，擠牙膏啊？我們探索壹次，他們才擠出壹點新情報。”
　　這時，格納瓦找到了壹個矛盾點：
　　“如果僅是不進入‘道與電器維修’電臺壹公裏範圍就行，那‘最初城’的正規軍不會只守在外面，沒怎麽探索廢土13號遺跡。”
　　“可能只是沒探索我們去的那片區域。”白晨幫忙思考起原因。
　　這時，蔣白棉吐了口氣道：
　　“我還沒翻譯完。”
　　“……”白晨難得有些尷尬。
　　這讓龍悅紅差點失笑，還好他忍住了，而商見曜也沒有為此鼓掌。
　　蔣白棉繼續翻譯道：
　　“也不要超越探索方案劃出的區域。”
　　讀完，她笑了笑：
　　“所以……”
　　答案很明顯，廢土13號遺跡別的地方有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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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老時間，兩個團隊共八個人類又來到了那座對開的金屬大門處。
　　望著外面雜草叢生的公園，蔣白棉斟酌了壹下道：
　　“其他註意事項，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我現在只強調壹點：
　　“不管收獲怎麽樣，不管是否還有目標地帶未探索，壹旦在廢墟內待的時間超過壹個半小時，就必須往回走了。
　　“我想，大家都不希望像那些被白狼帶入這裏的遺跡獵人壹樣，莫名其妙就以各種方式自殺吧？”
　　規定壹個半小時是因為上次探索，他們總共停留的時間是壹個半小時，沒受到什麽影響，所以，可以適當延長壹點，另外計算返回的花費。
　　“好。”韋特當即做出回應，就像蔣白棉才是他們這個獵人團隊的領頭者，而非王富貴。
　　格雷、法爾斯和王富貴彼此對視了壹眼，皆表示這正是自己的想法。
　　“舊調小組”那邊自然早就溝通過這個問題，不存在異議。
　　兩支隊伍相繼出了金屬大門，進入了公園。
　　這次，他們又換了個方向。
　　蔣白棉等人沒有忽略對周圍環境的檢查，以尋找可能存在的人類活動痕跡。
　　而這有不小的可能屬於目標獵人，費林通。
　　全副武裝的他們走著走著，眼神最好的蔣白棉頓住了腳步。
　　她用槍口指了下側面：
　　“那裏應該有人走過。”
　　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商見曜等人看見了倒伏的雜草。
　　這壹直往前，形成了壹條“道路”。
　　不過，因為夏日炎熱，最近又未下雨，泥土都比較幹燥，那條“路”上沒留下明顯的腳印。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留下的……但不會太久。”白晨根據經驗，做出了判斷。
　　蔣白棉點了點頭，望向王富貴等人：
　　“跟上去看看？
　　“反正方向和我們的目標區域比較重合。”
　　與此同時，她在心裏暗自祈禱了壹句：
　　希望是費林通。
　　王富貴等人無可無不可，願意尊重“舊調小組”的選擇。
　　兩支隊伍稍微更改了壹下方向，沿著倒伏的雜草，壹步步走出了公園，來到街上。
　　這裏落葉淤積腐爛，部分地方又有遮蔽，不會被陽光直曬，所以，兩側路面不是那麽幹裂，甚至顯得軟爛。
　　這就讓蔣白棉他們找到了壹些腳印。
　　“鞋底花紋普通……身高在壹米七左右……體重偏輕……痕跡應該是今天才留下的……”蔣白棉比對多組腳印後，經簡單計算，給出了初步的判斷。
　　對此，她略微有點失望。
　　這應該不是費林通。
　　“今天才留下的……”王富貴微皺眉頭道，“還有別人知道那個山洞通往這裏？我有警告過隆恩和哈裏森，讓他們不要外泄，正常來說，我們離開前，他們是不敢賣這個情報啊。”
　　隆恩是“舊調小組”之前那位向導，哈裏森是獨行獵人團隊的。
　　“過去看看。”商見曜踴躍提出了建議。
　　他話音剛落，龍悅紅指著不算太遠的地方道：
　　“那裏有煙。”
　　其他人相繼望了過去，看見前面某處，被幾棟建築擋住的地方，有偏藍灰色的煙霧繚繞而起，不算濃郁，相當稀薄。
　　“距離這邊壹公裏左右。”蔣白棉給出了粗略的判斷。
　　“是天氣太熱，空氣太幹燥產生的自燃？“獨行獵人格雷猜測道。
　　這兩天氣溫頗高，他感覺非常舒適，雖然依舊裹著皮衣，但不再瑟瑟發抖。
　　“也可能是今天進來的這個人幹的。”白晨望了眼路旁的腳印。
　　“過去看看。”商見曜再次慫恿起大家。
　　沒人反對。
　　對他們來說，去那邊看壹看並不影響自己搜集物資，沿途多的是東西。
　　壹邊搜集，壹邊前行中，他們拐入另外壹條街道，繞過了那幾棟建築，眼前霍然開朗。
　　前方是壹處有水池的小廣場。
　　廣場中間立著壹座細長的方尖碑，碑頂有壹個十字架。
　　這是紅河流域較常見的舊世界事物。
　　那座方尖碑旁邊，水池扶欄上，豎著壹大把粗粗的線香，偏藍灰色的煙霧就是它們制造的。
　　面朝這些線香的是壹名穿著灰藍色道袍的女子。
　　她金發碧眼，很是美艷。
　　“伽羅蘭道長！”商見曜喊了起來，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
　　那名女子正是“舊調小組”在黑沼荒野遇到過的“永恒歲月”教派道士伽羅蘭。
　　她是紅河人，出身於“最初城”某個貴族家庭。
　　伽羅蘭沒立刻回應，對著某個方向緩慢行了壹禮。
　　然後，她不慌不忙轉身，望向了商見曜等人。
　　她臉上隨即浮現出輕微的笑意，用左手抱住右手，舉到了眉眼處。
　　深深彎腰中，她開口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我們又相遇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這就是道之所在。”
　　誦念名號時，她用的是灰土語，但因為有紅河人在，她後面又改用了紅河語。
　　見王富貴等人都有點發楞，蔣白棉上前幾步，笑著開口：
　　“道長，妳怎麽會到這裏來？”
　　伽羅蘭側過身體，望向某個地方，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隱瞞般道：
　　“我師父的師父，曾經的天師，在這裏幫‘最初城’封印過壹個強大的怪物。
　　“為此，他犧牲了自己。
　　“每次我路過，都會進來拜祭他壹下。”
　　呃……伽羅蘭說的是如此條理清楚，龍悅紅卻產生了壹種荒謬的感覺。
　　那是畫風被破壞造成的！
　　這就像之前南柯觀觀主周玥拿符水、八卦鏡對付“高等無心者”壹樣。
　　而後面這件事情的本質是針對覺醒者付出的代價。
　　蔣白棉聞言，動了下眉毛，若有所思地反問道：
　　“吳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