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獎勵

　　除了那張照片和那個標題，封面沒有多余的介紹，商見曜認真看了幾眼就將期刊和雜誌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接下來，他端著“狂戰士”突擊步槍，沿著房間主人隱藏轉移的路線，往城市另外壹個方向潛去。
　　至於怎麽判斷哪些是房間主人經過的地方，商見曜已經找到了規律。
　　那就是細節越真實、越合理的場景必然是房間主人曾經置身其中的，越混亂、越矛盾、越扭曲的說明房間主人當時根本沒有踏足過，呈現出來的情況源於潛意識活動的自我完善，是多重經歷的糅合。
　　後續的進程證明了這個規律的正確，但這不表示商見曜就此壹帆風順。
　　他還是遭受了不少襲擊，因為房間主人潛藏轉移的過程同樣充滿曲折，他好幾次踏入險境，靠著本身的實力和壹定的運氣，才勉強逃了出來，尋找新的路線。
　　於商見曜而言，只要他小心壹點，哪怕在別人心理陰影裏感應不到人類意識，對付那些沒特殊能力的“無心者”，也沒什麽大的問題，可他壹旦開槍，總會引得大批“無心者”趕來，逼得他不得不強行轉移。
　　到了後來，他放棄了“狂戰士”突擊步槍，改用有消音器的“聯合202”和“冰苔”。
　　這確實有壹定作用，但沒有完全解決問題，因為襲擊他的“無心者”同樣會發出聲音，呼朋引伴，以眾欺寡。
　　商見曜倒也不是太急，把這當成真人RPG遊戲，壹邊控制著精神的消耗，以掃蕩促成轉移，壹邊記憶著幾個遭遇危險的場景，準備下次讀檔重來後，直接避開。
　　等到精神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果斷讓多位“無心者”陷入難以言喻的憂郁情緒裏，自己則趁機抽身，沿之前探索過的安全路線出了“522”房間。
　　這些“無心者”裏面已經有具備特殊能力的“高等無心者”！
　　495層，B區，196號房間內。
　　商見曜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起來：
　　“房間主人轉移路線上的敵人數量是越來越少，但質量是越來越高……他之後也許有接觸到那座城市廢墟裏壹些特別的東西……
　　“鐵山遺跡？”
　　思緒轉動間，商見曜聽到廣播內響起了熟悉的嗓音，帶著點童稚感的嗓音：
　　“大家好，我是整點新聞播音員後夷，現在是晚上8點整……”
　　壹切似乎又變得寧靜了。
　　……
　　第二天上午，商見曜在495層員工食堂吃好早飯，進了電梯。
　　說來也巧，龍悅紅和他壹前壹後抵達。
　　商見曜壹邊看著電梯廂門合攏，壹邊和龍悅紅閑聊起來：
　　“今早吃的啥？”
　　“我媽用昨晚的剩菜弄了壹大鍋面。”龍悅紅對此相當滿意。
　　“盤古生物”很多員工家都有這樣的習慣，頭天晚上的剩菜如果所余不多，沒法在午餐上撐起壹個角色，那就把它們弄到壹起，當成澆頭，第二天下面吃。
　　這和“無根者”營地的“雜燴”異曲同工，屬於物資匱乏時代養成的習慣。
　　商見曜掃了龍悅紅壹眼，思維跳躍地改變了話題：
　　“妳怎麽帶上電腦了？”
　　龍悅紅手中提著他那臺便攜式電腦，包括鼠標和插頭。
　　龍悅紅“呃”了壹聲：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獎勵發放下來，鍛煉又不可能鍛壹整天，身體受不住，哎，待在辦公室沒什麽事做，挺無聊的。”
　　“妳嫌棄我挑選的舊世界娛樂資料了？”商見曜“委屈”。
　　這幾天，龍悅紅在647層14號房間沒事做的時候，都是湊到商見曜那裏，和他壹塊看舊世界的劇集，白晨則和蔣白棉壹夥。
　　龍悅紅用左手撓了撓頭發：
　　“也不是，這樣方便壹點。”
　　說話間，他們抵達了647層，進了14號房間。
　　白晨已經在裏面，缺席的竟然是蔣白棉。
　　不過，她沒讓大家等太久，幾分鐘後就出現在了門口。
　　“我臨時被悉虞部長召喚去了。”蔣白棉笑瞇瞇地說道，“獎勵定下來了，下午就會正式發放。”
　　“烏拉！”
　　“萬歲！”
　　喊“烏拉”的是商見曜，喊“萬歲”的也是商見曜。
　　見白晨和龍悅紅也是壹臉期待，只是表現出來的程度不同，蔣白棉邊走向自己的位置，邊笑著說道：
　　“首先，我們所有的收獲都歸自己，上交的物品很快就會返回。”
　　這是重點之中的重點，要知道，“舊調小組”這次上交的有足足三臺不同型號的軍用外骨骼裝置、壹臺變色龍系仿生智能盔甲、六識珠、“生命天使”項鏈等強力裝備，而其中只有壹臺軍用外骨骼裝置是之前就得到允許，可以留下來的。
　　現在，高層決定返回所有物品並幫忙修理，讓蔣白棉松了口氣，相當滿意。
　　她接著補了壹句：
　　“但有壹個前提，就是某些物品得由部裏專門機構保管，我們需要外出訓練或者完成任務時，才能領取。”
　　有過去那起爆炸案做先例，公司怎麽可能允許員工把軍用外骨骼裝置、具備神奇能力的道具帶入內部？蔣白棉他們之前就連槍都是需要了才可以申請。
　　這要出點事，就麻煩了。
　　要不是生物義肢、機械手臂這類物品和主人密不可分，公司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龍悅紅估摸要當壹段時間的獨臂大俠。
　　“應該的。”龍悅紅第壹時間就擁護起高層的決定。
　　“可惜啊……”商見曜也不知道在可惜什麽。
　　白晨關註的重點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
　　“還有什麽獎勵？”
　　蔣白棉沒立刻回答，而是微皺眉頭道：
　　“悉虞部長還提到壹件事情，就是‘生命天使’項鏈，公司做了壹定的處理，在保證效果不發生變化的前提下，讓商見曜多了壹重保障，說是，說是關鍵時刻可以用來對抗之前亂來的‘後遺癥’。
　　“具體是什麽情況，商見曜之後可以從獲取的保密資料裏了解。”
　　“這個簡單，我現在就能猜到。”商見曜笑了起來，“他們知道我‘起源之海’內有外來氣息殘留後，打算再送壹道自己人的氣息給我，到時候，壹旦出現什麽意外，就把自己人的氣息弄進‘起源之海’內，請他幫忙，之後，自己人嘛，好說話。”
　　“這也是壹種，監督。”蔣白棉輕輕點頭，“這麽說來，公司內部有探索到‘心靈走廊’深處的‘司命’領域覺醒者？”
　　“公司的覺醒實驗既然有了壹定的效果，即使概率非常低，應該也積攢了壹些不同領域的覺醒者。”白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蔣白棉沒多討論這件頗為敏感的事情，露出笑容，繼續說起有哪些獎勵：
　　“這次我們完成了壹個非常困難多年沒人成功的任務，公司相當滿意，決定直接讓我升到D9，呵呵，我之前還以為，起碼得再做兩三個任務才有希望。
　　“商見曜和龍悅紅，妳們再次壹口氣升兩級，現在是D7組長級的員工了。
　　“小白，妳提到D6。”
　　見發放的獎勵比預想的豐厚很多，龍悅紅忍不住快速計算起來：
　　我現在基本工資再漲1000，達到4800貢獻點，每月的額外津貼是1100，也就是說，年底可以壹次性拿到13200個貢獻點……
　　之後結婚，能分到的房子多半是有小衛生間的那種……
　　我如果調離安全部，還能再升壹級，都可以做活動中心主管了……
　　我才參加工作壹年多……
　　龍悅紅美滋滋計算時，蔣白棉看了商見曜壹眼：
　　“妳的選擇我也不是太懂，我又不是非得做組長不可，反正我們幾個人壹向都是商量著來的。
　　“好啦，既然已經決定，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這次還有其他獎勵。”
　　“妳明明很高興。”誠實的商見曜從來有話就說。
　　蔣白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壹秒，忍住了擡起左手的沖動。
　　她望向白晨道：
　　“我報告裏有提到妳的便攜式電腦在最初城損失了，所以，這次發放的獎勵還有壹臺最新型號的便攜式電腦……”
　　“啊……”龍悅紅發出了壹點聲音。
　　蔣白棉對他點了點頭：
　　“這次我們沒有上繳物資，所以沒有額外的貢獻點發放，獎勵以實物和機會為主。
　　“除了便攜式電腦，我們可以申請把那臺變色龍系仿生智能盔甲換成其他型號的，或者同系列的最新型號，下次任務前可以再申請壹臺，另外，還有壹次基因改造的機會，壹個調離安全部壹線隊伍的機會，壹個免費的移植較好生物義肢的機會。
　　“這些都是給我們小組量身定做的，我們做的貢獻，上面都有看在眼裏。
　　“小白，我等會和妳聊壹聊，有些基因的改造很危險，有些相對安全，我在這方面還是有壹定經驗和知識的，可以給妳做指導，我可不想非戰鬥性減員。
　　“小紅，妳要是滿意機械手臂，就把移植生物義肢的機會讓給小白，讓她添貢獻點換最好的，嗯，妳今天就可以把調離申請弄出來了。”
　　龍悅紅怔了壹下道：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