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三國

馬月猴年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普通的梁木結構的泥瓦房,大概也就二十幾個平方,黃泥墻上塗的白堊有些地方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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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蹊蹺

詭三國 by 馬月猴年

2019-5-19 19:17

  等到斐潛和函谷關令見了面,寒暄之後才知道函谷關令跟鄭玄那個高密鄭氏沒什麽關系,是屬於滎陽鄭氏的……
  說起來高密鄭氏和滎陽鄭氏有壹些特別的相似。
  高密鄭氏是先祖是鄭國,不是國家的名稱,而是人名,相傳是孔子的七十二門徒之壹,所以說高密鄭氏也算是詩書傳家不為過了。
  而滎陽鄭氏的先祖也是鄭國,不過這個鄭國就是國家了,是周宣王時期分封,在其國被滅之後仍然以鄭為姓。
  兩個鄭氏家族的大小麽,滎陽鄭氏相對大壹些。
  函谷關令就是滎陽鄭氏的壹員,鄭揂,字子融,見到了斐潛很是歡喜的樣子,十分熱情的壹定要宴請斐潛,還令人前去請了都尉郭浦來。
  斐潛也是盛情難卻,實在是推辭不過,便答應了,和鄭揂壹起入了席。隨著斐潛而來的黃成則是由鄭家的仆人帶著,到了堂後另設壹席不提。
  斐潛入座之後,鄭家的仆人穿梭而進,奉上了些漿水幹果之類的東西,作為餐前的輔佐小食。
  鄭揂指了指面前壹碗漿湯笑道:“斐侍郎請了,此乃麻雜湯,為雍州所傳,別有風味。”
  斐潛聞言低頭看了看眼前糊糊的壹碗,似乎有些酸味散發出來的漿湯,裏面漂浮著壹些大大小小的豆子,還有壹些像是麥仁、高粱、粟、稻等等的東西,在漿湯的表面還漂浮著壹點點的芝麻。按照材料來說是還是挺豐富的,別的不說,光這個芝麻就算是滿稀罕的了,壹般人都還搞不到。
  斐潛微微用袖子遮著,端起碗喝了壹口。
  涼的。
  略帶壹些淡淡的酸味,似乎有經過壹些發酵,還有壹絲甜味和酒精的味道,隨後口腔中就充滿了谷物的清香。多種豆子和谷物混合,看著像是都完整的外形,但是實際上都已經燉得稀爛,連咀嚼都不用,在舌尖就軟化了。
  真是純天然的飲料啊。
  斐潛點頭稱贊道:“生津止渴,谷香郁郁,真乃佳品。”
  鄭揂呵呵壹笑,摸了摸胡須,顯然得到了斐潛的肯定,作為主人的感到十分的高興,便端起了碗,再次請斐潛同飲。
  鄭揂喝了壹口,放下了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廳外傳來了壹個粗曠的聲音,“啊哈哈,鄭關令難得請我這個老粗,怎麽今天這麽有雅興啊?”
  鄭揂差點被嗆到,苦笑著向斐潛拱了拱手,用極其低的聲音說道:“來人就是都尉郭浦,嗯,無字……”
  旋即廳外就來了壹人,身形矮壯,沒有穿甲胄,連中衣都沒有穿,就似乎直接是在小衣之外穿了壹身的戰袍,再圍了個大氅,就這麽過來了……
  離了近了,都尉郭浦似乎才發現廳內還有另外壹人,楞了壹下。
  鄭揂連忙笑道:“來來,郭都尉,此為蔡中郎弟子,左署侍郎,河洛斐潛,斐子淵是也!”然後又轉向了斐潛說道,“此為都尉郭浦,郭中郎之弟也……”
  斐潛連忙和郭浦相互見了禮。
  都尉郭浦“呃呃”兩聲,憋出壹句來:“斐侍郎年輕有為,久仰久仰……”然後就沒有詞了。
  斐潛壹笑,眼前的這個顯然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粗人,所以也不以為意,說道:“郭都尉隨意就好……”
  郭浦顯然是松了壹口氣,哈哈壹笑,說道:“對啊!我沒學過什麽詩書,要讓我講官話我還真講不來!多謝斐侍郎了!”
  鄭揂笑呵呵的面容似乎壹直都沒有變過,見斐潛和郭浦都相互見過了禮,便邀請著二人入席。
  郭浦坐下,看見了面前的麻雜湯,不由得大喜,哎呀壹聲,就端了起來,咕咚咚壹口喝幹了,還吧咂了壹下嘴,長長的呼出壹口氣,蹦出壹個“爽”字來,然後對著鄭揂說道:“鄭關令,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沒早點拿出來……啊,好久沒喝到家鄉的味道了……”
  鄭揂笑瞇瞇的不緊不慢的說道:“此也為近日所獲,郭都尉若是歡喜,不妨多飲。”
  “好!”郭浦也不客氣,徑直招呼著壹旁鄭家的下人,讓其再倒了壹碗,又是兩下喝完了,如此壹共喝了三碗,才算是心滿意足的停了了下來。
  郭浦,郭中郎,中郎將郭汜的弟弟?
  斐潛壹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郭浦喝麻雜湯,壹邊想著,董卓要西歸長安,必然要經過此地,所以肯定不會派壹個關東士族派系的人來此駐留防守,所以派了郭汜的弟弟來此駐守。
  斐潛也端著麻雜湯喝了壹口,借著袖子遮擋偷偷瞄了壹眼鄭揂,發現鄭揂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嘴邊似乎還掛著那副笑容沒有絲毫的改變……
  斐潛忽然心中冒出壹絲異樣的感覺,這個事情有些意思啊。
  先是鄭揂熱情邀約自己,隨後又去請了郭浦壹起參加宴會,這個麽,整個的步驟和環節都說得過去,沒什麽問題,但是似乎郭浦來的時候見到自己有壹個明顯的壹楞的表情,按照郭浦的性格來看,不是故意做作的,那麽就意味著鄭揂去邀請的時候,要麽就是沒說清楚,要麽就是郭浦沒聽清楚……
  函谷關這個地方,軍事用途明顯大於民政,所以實際上郭浦這個都尉比函谷關令更加的重要,而鄭揂又是士族出身,怎麽會連為何而請,請的是誰都不詳細告知?
  當然也許是壹時疏忽。
  既然賓主都落座了,酒宴也就正式開場,壹會兒的功夫,鄭家下人就開始魚貫而進,將燒烤的羊肉肋排、羹湯和些許的瓜果蔬菜端了上來。
  鄭揂笑呵呵的舉起酒爵,邀請斐潛和郭浦共飲。斐潛和鄭揂都是喝了壹半,倒是郭浦咕咚壹聲全幹了,然後也不等鄭揂出言邀請,直接就抓了壹塊燒烤好的羊肋骨啃了起來。
  相比較之下鄭揂和斐潛就比較斯文了,是按照士族的習慣,用銀制的小刀,先將羊肋骨的肉切下來,然後再取之食用。
  刀叉這個玩意不是西方發明的,至少在漢代,斐潛就經常在食用肉類等食物的時候用。
  斐潛舉起酒爵向鄭揂邀飲,隨口問道:“鄭關令居於此地幾載?”
  鄭揂也是舉起酒爵,飲了壹口,說道:“揂無才,恭添函谷關令已有四載矣。”
  四年了?
  這麽說來鄭揂應該是函谷關的地頭蛇了,而這個郭浦麽……
  斐潛想到此處,便也向郭浦請酒,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郭都尉之前就是在函谷關駐守的麽?”
  郭浦正在用力咬扯著羊肋骨上的肉,聞言便停了下來,將嘴裏的肉咀嚼了兩下,吞下之後說道:“不是,我之前都在關中,剛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沒多長時間……”
  鳥不拉屎……
  好吧,先不管這話說的,但是這個情況,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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