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三國

馬月猴年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普通的梁木結構的泥瓦房,大概也就二十幾個平方,黃泥墻上塗的白堊有些地方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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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 投註

詭三國 by 馬月猴年

2019-5-19 19:17

  在斐潛的猜測當中,這件事情雖然比較明顯的是弘農楊氏參與其中,那函谷關西面突如其來的所謂黃巾賊,多半是弘農楊氏的壹些私兵假扮的,但是居中串聯進行各項安排的,必然是袁氏無疑。
  否則壹個滎陽鄭氏,沒有這朝中的兩位大佬的承諾,又有什麽膽量敢幹這種事情?
  但是現在,不管怎樣,斐潛恰逢其會的破壞掉了這樣的壹個計策……
  斐潛有些無奈的看著叔父斐敏,說他傻吧,肯定不傻,但是說聰明吧,又明顯將聰明的勁頭發揮錯了方向……
  還是這個叔父到現在還認為將自己到時候拋出去即可平息袁楊兩家的怨氣?
  這個問題,斐潛在回洛陽的路上就壹直在考慮,雖然不是有意為之,但是事實就是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那麽很自然的,袁楊兩家會寬宏大量的放過自己麽?
  換成自己處於袁楊兩家的立場,會樂意麽?
  顯然不會,否則下壹次遇到什麽情況,有人打著“我只是碰巧遇到,並不不是故意”的旗號怎麽辦?
  隨後就是很顯然的事情,就算是斐潛被交出來給袁楊兩家進行處理了,難道會給予主動配合的斐家以嘉獎,晉升斐敏的官職?
  呵呵……
  斐潛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在函谷關的始末都和斐敏壹壹說了。
  斐潛心中想著,如果斐敏還不能想明白這個事情的利害關系,自己就打算放棄斐家這邊了……
  斐敏聽著斐潛的訴說,越聽便越是皺眉。這些情況他原本都不是非常了解,壹直以為斐潛雖然是當事人,但是頂多就是壹個旁觀者而已,領兵的張遼才是最主要因素,卻沒想到斐潛也有參與其中。
  斐敏站起身,背著手,在廳中來回的轉圈,不斷的思索著。
  遷都之事已經成為董卓與袁隗雙方角力的焦點問題,這個事件的重要程度,斐敏自然是知道的。
  而發生在函谷關的事情,雖然這兩天也是有所聽聞,但是畢竟壹些細節上的事情卻不是非常的清楚,所以當太傅掾來的時候,斐敏還壹直以為就是讓斐潛講話註意壹點而已,別壹不小心捅出什麽問題出來。
  畢竟張遼是屬於董卓方面的人,而斐潛才是第三方的人,要說人證,當然是斐潛的話更會讓人相信壹些,但是之前的假設和推論,都是建立在斐潛僅僅是個旁觀者,並沒有在函谷關起到什麽多大的作用的情況下……
  如今得知,斐潛在整個事件中都有參與,並且起到相當程度的作用的時候,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斐敏沈著臉,令所有的下人們遠遠的退避之後,才長長的嘆息了壹聲:“賢侄啊,汝將斐家至於薪柴之上矣!”
  斐潛拱了拱手,表示歉意,但是並沒有說什麽話。
  當時死亡就在眼前了,任是誰也不可能還能瞻前顧後的考慮周全,況且斐潛也不擔心什麽斐敏將自己現在就獻給袁楊兩家來免罪,因為這種事情就算做了,難道就能換袁楊兩家在回函谷關的損失?
  袁家派了太傅掾過來,表明了態度就是不想聲張,除非斐敏真的白癡到極點的程度,才會大張旗鼓的搞事……
  斐敏也是很無奈的看著斐潛,說道:“汝欲附翼於西耶?”——妳小子真的這麽看好董卓那個西涼的匹夫?
  “非也。”斐潛搖了搖頭。斐敏能夠不勃然大怒,而是可以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說明至少在現在,斐敏的智商還算是在線。
  不過這就讓斐敏有些不明白了,雖說士族對於各方勢力進行押註是很正常的行為,但是像斐潛這樣,又不是看好西邊,又和東邊的作對,就讓斐敏不能理解了。
  怎麽看斐潛都不像是個腦袋不正常的人,左右逢源這種事情不是所有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玩的轉的,搞不好就是雙方都得罪,死無葬身之地!
  迎著斐敏不解的目光,斐潛說道:“今非昔比,經書固然是傳家之本,然大亂將至,小侄又恰逢其事,難脫幹系……”
  斐潛不想將自己所想的全部說出,但是又不能完全不說,因此只能說道:“……與其混沌不明之時匆忙落子,不若舉棋待價而沽……”
  很明顯,這種非常符合於士族價值觀念的話語,斐敏聽了很是認同,緩緩的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賢侄此言有理,然身在局中,形勢迫人,安可容得徐徐圖之?”
  “叔父豈不聞,重耳於外安,申生在內亡?”
  斐敏哦了壹聲,低聲問道:“賢侄心中莫非已有齊楚之地?”
  斐潛緩緩的在桌案之上以手做筆,比劃出了壹個字,然後說道:“洛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小侄言盡於此,望叔父早拿主意。”
  斐敏目光閃爍,顯然是在考慮具體的可行性,半響之後,說道:“此事茲大,且容吾斟酌壹二。”
  談到這種程度上,該說的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斐潛就像斐敏告辭。
  斐敏又恢復了那壹副溫和的模樣,壹路相送,快到了大門的時候,忽然有些感概的說道:“不怕賢侄見笑,吾那兩名犬子,若有賢侄壹半聰慧,吾則心滿意足矣。”
  斐潛恭敬的拱拱手,說道:“叔父何必過謙,小侄觀二位郎君均是慧智之人,前途必不可限量,可堪大任。”
  斐敏聞言,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便壹直將斐潛送到了大門之外,看著斐潛登上了馬車,才轉身回去了。
  馬車在青石板上搖搖晃晃,斐潛的思緒也是伴隨著馬車起起伏伏,他自己在跟斐敏說下註的問題,其實對於自己而言,這壹趟的斐府之行,同樣也是在下註。
  自己所有的力量與目前的那些權柄滔天的家夥們比較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現在不得不就像後世的那位偉人所說的那樣,團結壹切可以團價的力量,斐家再怎麽說都是本家,這種源於家族姓氏的關系,先天上比起壹般的其他人更容易建立壹定的信任感和協同度。
  現在在斐敏這裏的賭註已經投下,等著開盤的那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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